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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

但他俩从未想过,就以他们这支三人小组,进入涂山后不仅要跨入纵深一千尺,还要去主动招惹据说有上万年的大妖!那……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怎么,你们怕了?”南七斜乜了他们一眼,说不出的轻蔑。

“怕个屁!”

“不怕!怕的是龟孙子!”

源平和阿顺纷纷撂下豪言壮语,学南七模样,以食指戳天,昂首慷慨陈词。

这场延绵了四个多月的春季和风吹过三位青年人的面颊,风声中夹杂着稻谷香气,隐隐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呜咽声。不知道那道呜咽声是替这三位青年人即将付出生命而悲鸣,或提前为了隐避于涂山深处已有千余年不问世事的大妖怪感到不平。

在这场南极洲和煦的春风里,南七、源平、阿顺三人大踏步朝涂山攀登而去,肩头腰畔各自携带着致命的武器,胸腔内一股烈火熊熊燃烧。

涂山据说原先不存在,当然万事万物起先都是不存在的。但涂山当真有些特殊。它是凭空从不知名所在飞来的,号称“飞来山”。谁也不知道这座山最开始座落于南极洲那个旮旯里,甚或是来自别的大陆也未可知。

涂山部落那时候还不叫这个名字,原本只是个人口只有一百来人的小部族。当时天崩地裂,地面裂开了丈许宽的大口,来不及奔逃的妇孺老人都掉进地缝里,或被山石压死,最后残余的三十几名壮年男子在极端愤怒与绝望下,爬上涂山,希望能弄明白这方赖以生存的小世界发生了什么变故。——部落最初的那批先民在涂山究竟发现了些什么,如今已不得而知。

世人只知道,自此涂山这系部族越来越壮大,子孙繁衍逾千年而不绝,部落里武士猛将更是层出不穷。部落也正式更名为涂山。

在春风里,三名刚刚进入成年起不久的涂山青年都想起了这段典故,颇有些新奇地四下张望。他们已经沿着前人足迹进入涂山,攀登至三百尺的高度,路便没有了,粗如儿臂的藤蔓横亘在路旁,脚下生长着蒺藜与不知名的野草,最要命的是,这些野草里不止一种是有毒的。

他们虽然勇敢,却不是罔顾生死的莽夫,脚下速度便慢了些。

阿顺义不容辞地当先,手中朴刀刷刷刷地飞舞,砍出一条堪可容人的路径来。天色在这里也昏暗了下去。林间不时吹过一阵阵阴冷的风,三人这才惊觉林中连一只鸟雀都无。

“啐!这破地方,当真连鸟都不肯拉屎啊!”源平说脏话的时候神色也是愉悦的,一双圆眼睛睁的极大,唇角微微上扬。

“你可别在这里拉屎!”阿顺生的美貌,开口却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势。

惊得源平一跳。

惊得南七微微一笑。

“好了,你俩一路走,抖了不知多少气话,前方那处斜坡后面好像有东西,要不去看看?”南七并没有打圆场,反倒驻足斜望,若有所思。三人中他年龄最小,如今却个头最高、肌肉最发达,很自然地充当起领头人角色。

源平微微一怔。

阿顺眯眼瞥了一下,不经意道,“那处山坡可不是斜坡,是直坡!垂直九十度的直坡!若说坡后有东西,那也得是眼睛能穿越那道坡,我这双千里眼都没发觉,南七你怎么会发现?”

他当然不认为南七的视力能超越自己,所以这句话虽然是问句,口气却漫不经心。

这恰好也是南七自家的问题。他刚才只是觉得眼前那堵青灰色如城墙般的山体在眼前有些异样,原本应该凝实不可破的固体,竟似被融化的银水一般,在眼前如丝如缕地晃动了一下。在那个奇异的短暂时刻里,山坡上丛生的粗如儿臂的藤蔓不见了,刺破人肌肤深可入寸的铁钩荆棘不见了,甚至于连山体表层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年的灰尘土石也不见了……模模糊糊透过那层浮动的视觉,他看见山坡后恍若有一个世界。

另一个独立的、有天有地、按照自我法则运转的世界。

虽然只是片刻的功夫,但南七凭借敏锐直觉,判断出那道垂直九十度的小坡后面肯定有古怪!有某样他不敢说又隐隐有些猜测到的古怪。

三人再次认真打量面前这座大约百米高的九十度垂直小山坡。

“啐!”源平往掌心里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一脸兴奋地喊道,“涂山!我来了!”

……

南七噎得差点咬断舌头。

阿顺则双手抱胸,背后斜插那把大朴刀,似笑非笑。“二!你还能再二点吗?”

源平没空去理会两位同伴的讥讽,从背后拔出弓箭,张弓搭弦,嗖嗖嗖,一口气射出去十来支羽箭。

箭去的速度太快,箭体没入山坡岩石,尾簇仍在风中振颤摇动,发出极轻微的嗡嗡声响。

南七与阿顺面面相觑。但仅一瞬,阿顺立刻理解了源平的用意,挑眉道:“部落里大人们常说,笨鸟先飞,果然啊!笨的鸟要用箭搭扶梯才敢飞,当然是要比别人多准备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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