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3 / 3)
杀人的罪名。要是大将军带人直接屠杀平民,那才叫杀人。大将军,是这道理不是?”
魏山林记仇,萧邈比他更记仇。他记恨萧邈告他一状,时时提起,那萧邈也时时提起他纵容部下杀平民冒认军功。听得魏山林火冒三丈,青筋都暴起来。
天熹帝摩挲着手中的玉麒麟。
“你的意思是,叶元载不算真凶?”
“是春闱徇私舞弊的真凶,不是这七条人命的真凶。御下不严,结党营私,操纵春闱,都是他的罪名。按大周律法该如何判,就如何判,儿臣不敢擅专。”萧邈平静回道。
天熹帝又思忖片刻,实在是精力不济,额角上都冒出细密汗珠来。李福子趁机劝道:“陛下,该进丹药了。”
鲜红的丹药呈在玉盘上送上来,红得像蛇吐的信子。用玉髓送服,其实就是采玉时有些玉石里面带着水。天熹帝服了一颗,咽了两三次才咽下去,丹性燥热,顿时脸就红了。他敞开衣服,在殿内走来走去,这叫散丹,颇有些滑稽。
萧邈看见太子眼底带着淡淡的厌恶,但转瞬即逝,消失不见。
天熹帝走了两圈,整个人都精神不少。
“行了,今日暂议到这里,就按萧邈的主意,先收押此案有关的人员好了。叶九,你带着净卫去办,别弄得满城风雨的。”他摆摆手道:“其余的事,改日再议吧。”
散场时已是中午,天熹帝匆匆忙忙赶走他们,也没有留午膳。萧邈走出勤政殿时,见太子正上抬辇,魏山林正焦急地跟他说着什么,见到萧邈出来,舅甥两人都停下了话头。尤其魏山林,警惕地看着他。
他平生难得服人,唯独对这个油盐不进的七皇子,实在是又忌惮又恨,心中甚至起了个不敬的念头——但凡太子有萧邈一半的强硬,这江山也稳了。
他哪里知道太子怀柔的手段才是真正的帝王术。也怪明华皇后,从中斡旋得不够,但明华皇后不出手,太子身边也仍然有可用的人,要是魏山林再在京中多待些日子,叶九敲打他的手段就要出来了。
“殿下这么早就出宫了?”魏山林不无挑衅地道:“怎么不在宫中多留一阵。”
成年皇子夜宿宫中是要被参的,他大概觉得这能刺伤萧邈,毕竟他身后那位,才是能正正当当住在东宫的储君。
“边疆事忙,大将军什么时候回去?”萧邈反问他。
魏山林果然被惹怒了,也是说中心事,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回了边疆,太子斗不过叶元载那只老狐狸,听到这话,怒道:“本帅什么时候回去,自有圣上旨意,轮不到你来管吧……”
“舅舅。”太子制止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朝着萧邈淡淡道:“贡院的案子,辛苦你了。改日在东宫摆酒,太傅还要跟你道谢呢。”
“不劳烦了。”萧邈也神色淡淡。
曾经至亲兄弟,走到今天,也难免让人唏嘘。太子显然也觉得了,道:“母后一直问起你,不如过去坐坐……”
“府中还有事,不打扰了。”萧邈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