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个身子过一辈子吗?若是父亲知道了太子府里的单吉秋已故,他该有多伤心?
父亲,是单吉秋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
直到清晨的阳光从扇窗的缝空溜进来,照得满室通亮,单吉秋才从半梦半醒的思索里起身,负责为她梳洗的丫头已经候在床前。
“五姑娘,今日是中秋,按理晨起后,您需要先去向主君和二位夫人请安”,秀春领头行礼后,说。
“知道了”,单吉秋淡淡回应。
端着铜洗盆和漱口盂的丫头,相视看了一眼,觉得今日的姑娘有些异样。
单吉秋问了出来,“可是觉得我与往常有什么不同?”
俩丫头赶紧跪了下去,畏缩着道:“婢子不敢。”
“直说!”
两个人却将头埋得更低。
单吉秋想到昨日秀春的惶恐和今日这俩丫头的不安,猜想应是巩妹殊平日里御下严苛,于是直接指着粉色钗头的丫头,喝了一声,“就你,说,不许有半分隐瞒。”
“是,是......姑娘以前一提起要跟曹夫人请安,势必会先大骂一通的,今日,今日......”
“今日我没骂,你们倒不习惯了?”
粉色钗头的丫头又磕了个头,“婢子知错。”
“好了,起来吧。曹夫人被父亲抬为平妻,同母亲大人平起平坐,我心中是有气,可这也过去好几年了,我再气也于事无补。”
俩丫头更是迷惑了,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五姑娘居然耐心地跟她们做解释。
单吉秋刚入建州时,便从不少人口中听过了相府良妾抬平妻的趣闻,这才能顺利应付过去,“你们都是近身伺候我的人,今后若对我有什么疑问,大可直言,不必遮遮掩掩。”
“是”,几人连声应承。
待给单吉秋梳洗好后,只留了秀春一个人贴身伺候,去往大院的路上,一名丫头正在清扫落叶,清秀的脸上红彤彤的,单吉秋脑中闪过乞巧夜宴时被火光熏红的脸。
秀春见单吉秋未动,便问:“五姑娘,可是需要将蒲绒姐姐唤过来?”
原来她叫蒲绒,之前一直是她近身伺候巩妹殊的,现下嘛......她太熟悉巩妹殊,暂不能让她靠近。单吉秋摆摆手,“罢了,母亲既然罚了她做洒扫,就让她好好做吧。”
虽曹夫人被抬为平妻,但相府的格局却一直没有改动,窦夫人居正院,正院占据最好的位置和最宽阔的院落,曹夫人的偏院则相对狭小,为了尽量公平,巩相又令人买下偏院挨临的一处院子,扩建了曹夫人的舒园。
“舒园,舒园,一听不就是个搭边的观景园子,扩得再大又如何”,窦夫人一边拨动着手中的念珠,一边念叨。
单吉秋心道,这般心境是如何念的佛哦。
“殊娘,你大哥莽儿一个,母亲只能盼着你争气,否则母亲在这建州哦,哪里还有脸面过下去。”
单吉秋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应当上前,给窦夫人擦眼泪,便柔声说:“昨儿个,我刚醒来,有些神思不清,说胡话伤了母亲的心,母亲不怪责女儿就好。”
窦夫人顺势拉着单吉秋的手,挨近了说话,这番亲近的模样,让单吉秋有些不适应。她的母亲过早离世,是以她并不知道要如何与窦夫人这样的妇人亲近。
窦夫人慈爱地抚摸着她的脸庞,“我儿生得如此娇艳,天底下的男儿谁不为我儿倾倒,即便他贵为太子又如何。只待我儿入了东宫,后面便是中宫之主,加上我娘家窦氏助力,她一个曹家算什么,不过是出了个皇后,其他还有谁拿得出手的。”
“曹皇后?”乞巧夜宴时,单吉秋看出了曹皇后和巩妹殊的不对付,竟不曾想是因这样的原因。
“什么皇后”,窦夫人说起这话,不屑多过尊崇,“当初不过就是个跟在曹舒楠身后的野丫头,若不是官家微服出宫,来找你父亲说事,被她得了空,否则,哪里轮得到她上台面。”
“夫人,主君起了,那边派人来传话说,可以去请安了”,苏容从外面进来,打断了窦氏的抱怨。
“哼,摆什么臭架子。”
单吉秋想,此时怎么也该出言宽慰两句了,于是说:“母亲,别气。父亲歇在那头,我自是要去那头跟父亲请安的。比不得三位哥哥和两位嫂嫂辛苦,每日都得过来跟母亲请安。”
她这话,也算是让窦夫人,得了半分安慰。
因为相府是两位平妻,一开始是要求所有子女每日都得分别向二位主母请安的,后来因为巩妹殊嫌累,不肯两头跑,就变成了哥哥嫂嫂两头跑,唯她,只用给自己母亲请安,只偶尔巩相宿在舒园,她才需得去舒园,顺道向曹夫人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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