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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大红的衣袍染得更深,滴滴点点沁入,消失在夜色之中。

池澜,等等我!

求你……

*

二月廿四,秦家大喜。

这场喜事依了池澜的想法小办简办,只在秦府中设宴,邀请的也是秦家的族亲,虽有些“简陋”,但二夫人看着自己的“杰作”还是很满意的,风风火火地走来走去,迎接着来往的宾客。

一众宾客虽心中好奇为何秦家不等秦岸回来再办喜宴,为何不大办,且邀请来的宾客都是本族人?但还是很守本分,不该打听的绝不多问半句。

因池澜母家在江安,距离江安太远了,所以池母花了大手笔,在秦府附近买了一座三进三出的院子,池澜出嫁时迎亲的队伍就从那里迎接她。

吉时已到,鞭炮锣鼓喧天,池澜举着团扇,在出房门的那一刻停了下来,她抬头望了望天。

心中不由地想到了远在上京的秦岸,也不知他怎么样了,考得顺不顺利?有没有高中?

池澜笑了笑,他定是那状元。

还没笑完,淡淡的忧伤席卷而来,她忽地有些后悔了,为了保住一个不知是不是真的知晓秘史的山岐旧人,就这样将自己搭了进去,也不知值不值得。

但都走到了这一步,池澜咬了咬牙,她已经将和离之后对她的“伤害”降到了最低。

喜宴请的是秦氏族人,若是她设计秦扬,再寻一个借口和离,秦氏族人为了秦氏的名声自然不会大肆宣扬,这自然是好办,外人对她的事情也不知晓,她虽不甚在意的名声也可以保留。

而她现在还没有正式写进秦氏的族谱,也没有在官府的文书上移户籍,所以她现在还是池家女,并非秦氏一族的人,想要抽身也能简单一些。

池澜这般想着,绛色婚服的秦扬走了过来,将她接走。

她入了喜轿,一路晃晃荡荡向着前面的秦府走去。

下婿、障车、传席、躝新妇迹、坐鞍、入帐拜堂……①

一连串下来的步骤险些将池澜累死,她穿着好几层厚重的婚服,头顶是纯金的凤冠,走完流程走向婚房的那一刻池澜差点脚软摔在地上,踉跄了几下,幸好身旁的莺莺搀扶着她,不至于让她在众人面前丢脸。

到了婚房内,她与秦扬在喜婆们的指引下对拜坐床后,一众妇人在撒帐,将五色的果子、同心金钱撒在床帐之内。

对饮了喜婆递过来的合卺酒,不少的小孩子跑了进来,闹新房弄新妇,最后一个孩子在床榻上滚着,一边念着喜婆教给他的话语。

闹完之后,便是却扇了。

秦扬不善作词,只能借用古人的词句夸新妇,池澜很给面子,他说完,其他人还没有在做刁难时就将遮面的却扇放了下来,引得众人一阵打趣儿。

“你瞧瞧你瞧瞧,这新妇啊心疼她家男人了,这才念了一首,就这样放过他了……”

“是啊是啊,我们都还没闹够呢,没给新郎官‘下马威’呢,怎的就这样放过他了?”

池澜垂着头不作声。

秦扬解围道:“各位好婶婶好姑奶奶,你们若是没闹够,咱们可以出去闹,我自罚三杯给你们赔罪如何?”

“瞧瞧,瞧瞧,这夫妻俩啊,是一条心的呢!”

众人一阵哄笑,最后还是给了秦扬面子,说了几句调笑话之后,都出了婚房。

秦扬最后一个出去的,他以往青涩阳光的模样不知何时已然蜕变成如今颇有几分大人的成熟样子。

他蹲下来,与她视线齐平,盯着她的脸,从她将却扇拿下来的那一刻他便被她迷住了,视线怎样也离不开她。

“你乖乖的在屋内等我,我很快便回来的……”

秦扬还未说完,外头的人见他还没出来,都在打趣着他,池澜不想那么多人像是看猴一样盯着她瞧,紧忙伸手去推他,抿唇,她道:“快些出去吧,她们都在催你呢……”

秦扬笑眯了眼,眼底是万般的柔情蜜意,可惜池澜不想过多欣赏。

他应道:“好。”

秦扬走后,池澜大大地松了口气,自从那日他以有关池家的线索要挟她时,她对秦扬的反感由此达到了顶峰,她生怕下一刻自己藏不住对他的憎恶,而对他拳脚相向。

喜婆跟她交代完事情后也出去吃喜酒了,她一个人坐在婚房里等待。

池澜撑着床,想要躺一会儿,今儿一早她们便将她叫醒了,从天还是暗沉的弄到天色大亮,又要熬到午时过后才到吉时,中途又经历了一回那么多步骤的仪式,更是让她身心疲累。

她还真没想到成亲居然这么辛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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