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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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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出现。

或是还没有醒来。

池澜安慰自己,远眺着秦府的方向,顿了顿转身回了船舱。

她未发现,一匹急奔的骏马巧妙地越过人群,冲向了码头,那个坐在马背上的人,眉眼猩红,死死地盯着不断远去的船只,最后硬撑着的一口气还是没能舒开,望着变成一个小墨点的船只,他大喊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撑着胸口,硬生生地又吐了一口血出来,将身后急匆匆追赶来的仆从吓得半死。

“池澜!”

声音高昂悠远。

坐在船舱中歇息的池澜福至心灵,猛然站起身,被摇晃的船只晃倒在地,她狼狈地爬起来,冲出船舱,跑到外头立在那里,瞪大了眼眸,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她只能大喊着,拼了命般大喊着,“再见了!我会回来的!”

嗓子都喊劈了,但她乐此不疲,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周围的人用奇怪的眼神观察着她,像是看什么怪物,也有不少人不以为然。

莺莺瞧见了,正想上前拦住她,却被池母拦了下来,她微笑着,语气轻柔道:“莫要拦她。”

“夫人……”莺莺担心她这样喊下去她的嗓子就要不得了。

“没事,我带了润喉的药,让她喊吧,喊出来了心里才舒服。”池母释然一笑。

既然女儿喜欢,那便让她去争取,去爱,像她与她阿爹一样,左右人生不过几十载,谁又能猜得到以后呢?不若现在便去做自己想做的,莫要让以后的自己想起来时,充满了悔恨和遗憾。

岸边的人听到辽阔的江水裹挟着悠扬,硬抗着的身子陡然一垮,从马上跌落了下去。

幸好底下的仆人眼疾手快,这才没能伤了他。

围观之人惊呼感叹,秦府的仆人将他扶上马车,急匆匆地离开码头回府,被风吹开的车帘让阳光落了进来,也让不知是谁的喟叹也飘了进来,福清紧忙将帘子压下,去看自家郎君没有半点血色的脸。

“也不知是缘还是孽唷……”

*

秦老太太得知秦岸一醒来就跑去马厩拉着马往外跑,还在码头吐了血,昏倒了让人抬回来的,心中又气又无奈。

她坐在榻边,看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孙子,心中感慨不已,他也到了弱冠之年,有了心中惦念爱慕的人,有了人的生气和喜怒哀乐,不再是小时候冷冰冰没有人气的模样了。

她轻叹一口气,是时候想想他的婚事了。

她自知她的大儿子、他的父亲、秦府的秦义对他的婚事自有计量,就连她这个母亲恐怕也不能插手规劝几分。

也无外乎是想要为岸哥儿未来的仕途助力,为秦府恢复往日荣光做打算,但他不会顾及着岸哥儿心中所想所念,也可能看不上澜儿……

秦老太太轻叹一声。

她喜爱池澜,不只是因当年与池家结下的缘,留下来的口头婚约,更多也是因为池澜这个人,还有岸哥儿对她的态度。

说起这口头婚约,那时借住在池家的她怀了身孕,与池澜祖母一同诊出孕来的,她俩人便笑着约定,若是生出了一男一女,便给他们定个娃娃亲。

谁知,她们两人头一胎生的都是个男孩。

但后面秦老太太接连生下的都是男孩,而池老太太生了头胎时伤了底子,一直无所出。

两人感情甚好,也不甘心没有一丁点亲家缘分,想着不若延续着,若是等到孙子辈时有缘分呢?

她也与秦老太爷说过,两人都是知恩图报之人,心存感激,也与他们交情甚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交换了信物之后,就分开了,一直都是书信联系,到后来慢慢地一年一封信联系相互问候。

一直到池家出事,外出经商、且与池澜父亲相熟的秦信带回了池家的消息,提议将池家的遗孤和寡妻带回秦府,以免在江安没有人撑腰,被人欺负了。

秦老太太一听儿子的建议,也觉得不错,便修信过去,让人将池家仅剩的两人带了回来。

她头一回见到池澜就喜欢得不得了。

她眉眼很像她的老姐妹好姐妹,池老太太。

见到她就想起了当年在池家借住时的美好光阴,再一想到自己的好姐妹没能再见一次,却已天人永隔,一想到这,她就心痛到难以言喻。

她抹了抹眼泪,叹了口气,瞧了几眼还在沉睡的秦岸走出了葳蕤轩。

这口头婚约到底是没有用了,她儿子的性子她了解,恐怕也不会将这个当真,或是随意找个理由将她打发。

罢了罢了,这年轻人的有/情/事就该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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