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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厌(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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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母眉心微蹙,难道澜澜跟秦岸……

池母摇了摇头,将这个有些奇怪的念头甩开。

想着也无事,倒不如去葳蕤轩接她回来。

这般想罢,抬脚出了蘅兰居。

*

池澜从白氏钱庄回来,为阿爹留给自己的巨额遗产感到震惊,花不完,完全花不完。

她魂不守舍,想不通阿爹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来这些的,是早知会遭遇不测,所以提前筹划?

池澜不懂,眼前像是蒙了一团雾,身在其中,却什么都看不清。

她捏着令牌,忽地想到秦岸书房中藏书众多,且他学富五车,学识渊博,应该会知晓这个符文是什么。

这般想着,便拿笔将残缺令牌上的图案印了出来。

然后快步走向葳蕤轩。

这时想到他,也想起这些天她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许久未见秦岸了,也没去他院里学习,他也没有任何的示意,池澜这时才发觉有些奇怪。

想着想着,便到了葳蕤轩。

“福来福来?”

她敲着闭锁的院门,喊着福来。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吱呀——”

“姑娘怎的来了?”福来将门开了一条缝,见到来人吃了惊。

他还以为这两人出去一趟又闹别扭了,一个再未出现,不管不问,一个将自己锁在书房,不声不响。

他看到她来,大大地松了口气。

赶紧打开门,让她进来。

“姑娘终于来了。”

福来哭丧着脸。

“怎么了?表哥呢?”

福来指了指后院书房。

“情况不太妙。”

池澜被他这神神秘秘的神色搞得一头雾水。

“到底怎么了?”

“姑娘还是亲自去看看比较好,”他语气沉重,“郎君一回来便将自己锁在书房,问他也不应,也不许我们靠近书房……”

他想着,表姑娘应该可以进去。

在她没来之前,书房也是这样的情况,连里面的打扫也是郎君自己做的,没有一个外人能进去,就连老太太和老爷也是。

那时她进了他的书房,他便问他,万一下一回姑娘闯了进去怎么办?

他默了一晌,对他道:“让她进去,她喜欢的去哪都行,莫要拘着她。”

福来那时便知道了,这位表姑娘在郎君心中的分量不轻,即使他自己可能不知道。

他想着,若是他见到表姑娘进来,会不会很吃惊,然后再哄一哄他,最后高高兴兴地跟在表姑娘身后,踏出这个房门。

他想笑,郎君可能开心都不会表现在脸上,只会藏在心底,但是眼眸里会溢着笑,反而面上淡漠瞧不出什么来,事事让人猜。

池澜摸不着头脑,比福来先走了一步,走到一片漆黑的书房前,方要敲门,福来紧忙制止。

“姑娘随我来。”

“?”

他解释,“这边的门被郎君用锁从里头锁住了,从那边佛堂可以进去。”

福来苦不堪言,郎君这回真像是受了伤,回来时就神色暗沉,魂不守舍,夜晚沐浴时,又是一遍又一遍地将自己擦得泛红、薄皮蹭起。

他看见了都心惊,像是极度厌恶自己这身皮囊般,不管不顾的。

池澜在福来的注视下,提着油灯进了幽暗的佛堂。

穿过密门,不大的佛堂映入眼帘。

半个人高的佛像端放在上,在幽暗中泛着金光,悲悯地俯瞰着众生。

案桌上的香已经熄灭,余有点点星光。

幽闭的佛堂泛着淡淡的血腥味,池澜心头一悸。

一个高大宽厚的黑影直挺挺的跪在蒲团上,不知跪了多久。

“秦岸?”池澜轻声喊他。

宛若高山的背脊一动,像是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秦岸?”

她又喊了一声。

黑影摇晃,池澜怕他摔了,快步走过去,却被他扼住了手腕,压在了身下。

“唔!”

“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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