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会(1 / 3)
白蔹刚刚送完泻药,匆忙回到马车之上,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殿下,为何要给沈大姑娘送泻药?” 梁执今低头把玩着大拇指处的玉扳指,透彻的玉衬得骨节分明的手指更加白皙,眼神嘴角噙着笑意,道:“我这是为了帮她。” 他向来不会做无缘无故之事。 白蔹跟在梁执今身边久,知道主子不喜刨根问底,得了回答便不再停留在这个话题上,只是低着脑袋接着道:“殿下,太子的事您确定要嫁祸给宋家。大人那边,并不想牵扯到宋太师,毕竟是开国元老,辅佐当今圣上登基鞠躬尽瘁,若是稍微露出点什么破绽,可就前功尽弃了,殿下您的处境,也会更难。” 马车内一片寂静,白蔹有些惶恐,脑袋压得更低了。 梁执今敛了神色,刚才温润的笑意俨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冷声道:“白蔹,你这是在质疑我?” 梁执今低垂的凤眸孕育着无穷无尽的风暴,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十足,眸光冷如霜雪,让人不寒而栗,心惊肉跳。 白蔹连忙道:“属下不敢。” “宋太师是太子的人,连根拔出,日后才不会后患无穷。” 梁执今心神微转,手掌拨开华丽的丝绸车帘,望向沈府。乌黑深邃的眼眸一片凉意,宋府,宋时砚?的确该解决掉了,免得处处碍眼,惹人心烦。 艳丽颓靡的红唇没了笑意,便只剩下一片凉薄的肃杀之意。那是独属于梁执今的疏离冷冽气息。 * “姑娘,有个小斯送来了一剂泻药,说是姑娘吩咐去买的。”紫堇捏着药袋子,从屋外急匆匆走来,疑惑地看向沈念慈。 听到这,沈念慈眉心紧蹙,眼底是一片惊讶神色,她何时吩咐了?疑虑愣神片刻,便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朝紫堇走来。 “泻药?我何时吩咐人去买泻药了?”沈念慈接过药袋子打开,小小一袋,粉末状的药剂,一股苦涩的味道扑面而来。 还不容沈念慈思考片刻,屋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沈德清雄厚的声音赫然在屋外响起,“姩姩,你身子不适,你姨母担心得很,派了宫中的太医来给你瞧瞧。” 毕竟是女子的闺房,沈德清和陈太医没有擅自闯入,而是等在门外。 这可把沈念慈吓得不轻,眉头皱得更甚,听着那动静,不诊断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沈念慈捏着手中的药袋子,定眼瞧着药袋子里面的泻药,神色更加郁闷了。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姨母最是关心自己,一听到自己身子不适,便派了太医过来。 也没有时间权衡了,沈念慈将粉末直接倒入茶水,药末还来不及融化,沈念慈便径直喝下。惊得一旁的紫堇瞪大了双眸,圆溜溜的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细白的粉末在口腔中慢慢融化,苦涩之味密密麻麻地从心底蔓延开来。沈念慈向来怕苦,眉心皱得更厉害。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紫堇连忙上前扶住沈念慈。 茶水刚咽下不久,沈念慈便感觉腹部传来阵阵隐痛,双腿绵软无力,只能扶着紫堇才能勉强稳住身子,压抑住身体传来的不适。 沈念慈稳住身形,才开口吩咐道:“去把门打开。” 紫堇得了令,便去开门。 “陈太医,里面请。”沈德清领着太医进了沈念慈的房间。 一进屋,便看见沈念慈坐在床榻旁边,面色隐忍,唇瓣紧抿,眼底郁结一片,纤细的手指撺着衣裳,力道没有把握住,手指侧面留下一道殷红痕迹。 似乎是难受极了的模样。 “姩姩,你怎么了?怎么会病得如此厉害,快让太医给你把把脉。”沈德清瞧着沈念慈神色不对劲,也有些着急,连忙吩咐着。 沈念慈没有精力回应,她现在全身的精力全放在压抑肚子的不适,只是伸出手腕,手腕纤细白皙如雪。 陈太医取出手帕,铺于手腕之上,手指放在脉搏之处,重按轻提诊断着脉象。 沈念慈忍着肚子传来的阵阵隐痛,眉头皱得是一次比一次厉害,可这太医还在慢吞吞地诊着脉象。 沈念慈实在是忍不住了,猛地抽开手腕,朝房外撒腿跑去,动作太大还把太医给惊到了。 沈德清看着这般情形,只能疑惑地望向紫堇。 还未等到紫堇回话,陈太医便起身道:“将军不必忧心,沈大姑娘应当是吃坏了肚子。没有什么大碍。” 沈德清得了太医的话,才安心了。吩咐几句紫堇,也都是照顾好沈念慈的话,便领着陈太医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紫堇终于等到了沈念慈回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