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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茉莉花五(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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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最大最重的,但他提着却好似毫不费劲,神态依旧慵懒。

没想到瞧着瘦,力气却不小。

她的目光在他微微鼓起的胳膊上停留了一会,再抬起时正巧他也在看她。二七分的头发微微耷拉在额前,有些挡到了眼睛,他没动,就那么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眸较之寻常人更偏浅,定定望着一个人时显得格外专注,让人不经意间就会沉沦在那片深海里。

顾茉莉愣了愣,不是为那双眼,而是眼底更深处的东西。静谧、汪洋,波澜不兴,又隐隐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厌倦,宛如行走很久的旅人却始终找不到目标,逐渐对旅程失去了信心和兴趣,变得疲惫、倦怠。不过转瞬,他眨了眨眼,那股倦意如水波般消失无痕,恍然以为错觉。“走吧,妹妹。“蔚长恒又提起另一个包,修长的指腹泛起白,他却似毫无所觉,示意顾茉莉先走。

该说礼貌还是绅士?

顾茉莉敛眉,正要走,贺霖急急喊了她一声,“喂…”等顾茉莉果真停下看他,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唇张张合合半响,也没吐出半句话。

说不舍得?他赧然的张不开口。

说再见?他又不想。胸口像是堵着一团气,憋得他难受,他却分辨不清那是种什么感受。

不爽,生气,郁闷,难过,眷念,种种交织在一起,让他感觉之前那块排骨似乎还卡在喉咙,难受得他眼眶都有些发烫。顾茉莉瞧着他神色变幻不定,眼里的不舍几乎快要溢出来,可嘴巴就是紧抿,别扭又好笑。

“你继续安心养伤,等伤好了回学校。"她拍拍他的脑袋,不顾他的瞪眼,使劲揉了两把。

“有话就说,憋着自己难受,别人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假如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直接找家长老师,不丢人。”

与他别扭的性子相比,他的头发细密且柔软,手感意外的好,顾茉莉忍不住又搓了搓,见他真的要炸毛了才收回手。“好好上学,争取明年考上京师大学,做我的学弟。”“……你在京大?”

“嗯,刚大一。托你的福,才上没两天就请了长假。"顾茉莉故作生气,“如果因为这,期末挂课了,我找你算账!”

“若是真挂课了,也是你笨,跟我有什么关系……"贺霖不屑的撇嘴,可神情却诚实的转阴为晴。

“还有,我成绩很好,肯定能考上京大!”“希望吧。"顾茉莉笑笑,朝他挥手,“再见啦。”………“贺霖沉默的望着她离开,走出房间,看着顾大壮等人跟上去,连贺璋都走了,他才低低说了两个字:“再见……”肯定还会再见的。

他摸摸后脑勺的伤,眼底划过一抹坚决。

京大……他一定会考上!

那边贺权东也在问顾茉莉:“妹妹在京大哪个系?”“外文系。“顾茉莉一手挽着顾玉绪,一手挽着赵凤兰,脚步稍显雀跃的迈出医院大楼。

她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地方,无论哪个时代的。贺权东笑看她一眼,目光落向蔚长恒,“巧了,蔚子也是外文系的。”“真的?“顾茉莉面露惊讶,也跟着看过去,“学长几年级?”“大三。“蔚长恒神色平淡,一边招手叫面的一边回答。“什么语言呀?”

“法语。”

“啊,听说那个很难。”

“还行。“蔚长恒言简意赅,看着面的驶到面前。他将右手上的包裹放到左手上,伸手打开后车门,手掌挡在车顶,“先上车吧。”

虽然态度冷淡,但行事周到体贴。

顾茉莉又瞧了瞧他,率先坐进车里。

顾玉绪坐到她旁边,担心她因为蔚长恒的态度感到伤心,轻声和她解释:“长恒外公曾经在法国留学,他自小耳濡目染,比别人基础更厚,学起来自然要轻松些。”

所以他不是故意的傲慢,而是真的觉得“还行”。顾茉莉的关注点却不在这,“曾在法国留学?”她想到前几年的氛围,这种有外国经历的属于重点批判对象吧?顾玉绪看了眼正在放行李的继子,无声的朝她点了点头,意思很明显,他外公也在被“打倒"的人里。

“那现在……”

顾玉绪摇摇头,只道:“房子、财产如今归还了大半。”顾茉莉便明白了,只怕老人家当时没熬过来。这种事情在那样的年岁里很常见,有些人忍着见到了曙光,有些人或因被残害殴打或因自身心理承受问题,折损在了那时候,留给后人难以磨灭的伤痛。她又想到蔚建国,作为女婿他没受到牵连?“你蔚叔叔曾经是大领导身边的警卫员,后来在战场上救过他一回,因而得以保全。“顾玉绪简单说了两句,见蔚长恒几人也坐上车,便闭口不再多言。她没有说的是,蔚建国能一直安然无恙,还能步步高升,除了那一层恩情外,还因为他及时和当时的妻子离了婚。

没了夫妻关系,自然更牵连不到他。

说不上是薄情还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在那样的年月里,此类的事情非常常见。

不仅夫妻,父子、母子、兄弟姐妹,为了摆脱干联,登报脱离关系,甚至反过来批斗亲人的例子比比皆是。

不能说只是人的错,是那个时代、那般的环境,有时候逼迫着人不得不那么做。

有些人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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