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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寿宴(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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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贺文茵愣神间,马车不知何时已悄然拐到了尚书府所在的路上。

“我们到了。”

修长指节微微掀开一侧帘,谢澜并未急着下车,反倒瞧了阵外头的景色,又唤了个小厮前来问话,方才对浅抿着豆蔻水的女孩道:

“外头似乎起风了。稍等片刻。”

语毕,他侧身过去,不多时后竟是从一旁的箱笼里凭空翻出一件云水绿镶兔毛的披风来。

“那日院首告知我你应当是怕冷,我便在此处备了些衣裳。”谢澜将披风递给她,语气中带着些温和的责备意味,“怎不记得多穿件披风,再带着手炉?”

闻言,贺文茵微不可查地低下脑袋,拿指尖点点鼻尖,“……是我有些忘了。”

谢澜无奈出了一口气。

他就知晓会是这样。怎么就如此地不在乎自己?

那话自不是院首讲的,箱笼中其实也还有一堆他觉得贺文茵或是可能会用上的物件——她大抵绝对想不到他都备了些什么,就是为了今日这类情况。

而感受着饮子温热的甜味在舌间漾开,贺文茵垂眸瞧着手中绣着精巧暗纹的披风,只默而不语。

真是奇怪。

谢澜对自己好得莫名其妙。乃至于她与月疏雨眠都忘了的事,他一个……应当是大忙人的人竟还能记得。

随他踩着小凳下了马车,垂眼只盯着手中不大一只精巧浅桃珐琅手炉,贺文茵只觉着越是接触这人,便越发困惑不解。

他总不能当真有个同自己相似的,又求而不得的白月光罢?

谢澜回头看时,贺文茵仍在想着这事。

她小脸埋在毛领里,被风吹得有些红,正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悄悄抬起乌黑水盈的眸子定定看他。被发现后还做贼心虚一般立刻移开脑袋,假装镇定地侧身去瞧尚书府上的匾额。

瞧她懵懂模样,谢澜不经意便带上了笑意。

“若是你不想同侯府中人进去,不若在马车上稍待我一阵?”

贺文茵摇摇头,“不必了。”

“那我过些时候可以来寻你么?”谢澜也不恼,只放下眼睫,嗓音低醇地轻声道,“……我今日过来,仅是想同你待一阵。若是不想我来,我便只等着接你回府。”

听了这话,贺文茵歪歪脑袋,更是满头问号,思绪游离间险些将手中的手炉不经意丢去地上。

他当真如此之闲,闲到没事就守着自己玩?

然而。听闻身后不远处熟悉的扯头花声,贺文茵默默叹了一口气。

罢了,和这人待着总比和那群劳什子姐姐妹妹待着稍强些,至少他可比她们好相处多了。

于是她两手托着小手炉,微微点了点下巴。

谢澜见状笑道:“那我走了?”

贺文茵连连点头。

谁知,点完头后,这人仍是没走。修长身影仍是笔直立于她身前,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垂着的脑袋瞧,不知在等些什么。

难不成是在等自己说什么?

如是想着,贺文茵眨眨眼,试探着开口道:

“……我会等你的?”

谁知谢澜听完,竟愣了许久,方才缓缓勾起那双薄唇来。

此时偏偏吹来一阵风,将他极长的发丝忽地吹至了她身侧,接着便是一阵松木气息溜入她鼻尖。他就那样笑着瞧着她,眉眼中满是快意与满足,宛若刀削的眉眼仿佛全泡了蜜糖一般化开,只剩下满溢的柔和。

直至那风将要停下,其他府上的车架陆陆续续将要停过来,他方才又低又缓地吐出一句:“好。”

“一定……要等我。”

……

方才从没烧炉子的马车上下来,正觉着稍有些冷,贺文君便被风吹得一阵发抖。

她前些日子都把去岁的旧衣尽数扔了,才被告知近来府内要裁开支,除去减半发的份例之外,这些日子各院都只能靠自己手中的余钱过活。

若不是她姨娘前些年攒钱买了脂粉铺子,每月也有些进项,她们的日子不知道得多难过!

方才,她便远远瞧着贺文茵从齐国公那极其显眼的车架旁走了过来,只不过忙于同贺文锦说个明白,方才没去留意。

如今等她走近一瞧,她方才发觉她身上多了件上好流云缎子的披风,手上更是多了像是御赐物件的手炉。

而瞧着自己身上匆匆买来的成衣,贺文君只觉得牙痒痒。

若是年景好,她何曾会在前来赴宴时穿这种衣裳?

……不 。不能发作。

她深吸一口气,朝着贺文茵的方向笑笑,冲她问了句好。

自己今天还有事要同她说。

这般宴席,已婚的妇人照例是不同闺阁姑娘们一起的。同尚书府老太太拜过寿,又唠唠叨叨叮嘱她们好一番,贺大夫人方才离了姑娘们的地方。

自然,相熟的姑娘们是要一同叙叙旧,再聊聊天等待宴席摆上来的。

只是贺文茵向来不曾出席这种宴,自然也无人相熟,便打算同月疏雨眠寻个地方偷闲。

谁知她方才到僻静处坐下,准备唤十一出来一同坐下聊天,贺文皎便荡着裙摆悠悠来了。

她一撩裙摆,径直坐至贺文茵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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