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香囊(2 / 3)
对陆琰的了解,吴梦周就是把线穿过针眼陆琰都要说一句我娘子好厉害,如果不是事出有因,绝对不会打击吴梦周。 想到此处,陆婉吟继续试探:“侯爷是我相公,又不是外人,怎么会笑话二嫂嫂呢?” 吴梦周面上有些挣扎。她自己不愿多想,从来是陆琰说什么是什么,可听陆婉吟这么一说,又觉得陆婉吟说的很有道理。她思考了半天,最终还是对陆琰的信任占了上风,只是语气不那么笃定了:“可是相公说,就是侯爷才不能瞧。他贵为侯爷,自小什么世面没见过,看了这个才要笑话呢。可三妹妹不一样,三妹妹才是自己人。” 他还真没见过,陆婉吟越听越觉得好笑,更觉得吴梦周用词有趣:“我是自己人?” “嗯。”吴梦周点头,这次很是肯定,“相公说,三妹妹是他在这世上最最信任的人,还说若是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叫我只管信三妹妹。” 陆婉吟一个头两个大,她直觉向来准确,知道陆琰这么说必然有事,可她同吴梦周讲了半天仍是一无所知,心内不免有些焦躁,手上便不自觉地摩挲那香囊。 她这一摸正觉出手下触感不对,便拿起来细看。 吴梦周针线粗糙,远远看去只觉得是一堆线糊成一团,可细细去看,陆婉吟还真看出了些门道。 她瞧着头一个荷包,正面绣着歪歪斜斜地一朵紫色兰花,上头绣着两个字:知音。 这是在指谁陆婉吟心里已经有数了,她不动声色,状似无意同吴梦周闲聊:“我又不挑剔,二嫂嫂绣这么复杂的纹样做什么?怪辛苦的。” “相公画给我的。”吴梦周笑得很开心,似乎对陆琰肯支持她绣花一时很是满足,还特意提示陆婉吟去看背面:“相公好有才华,什么诗都知道,他还说这诗与我绣的花很相衬呢。” 陆婉吟原本没注意背面还有字,听吴梦周这么说她才翻过去看。吴梦周对读书之事一窍不通,字也平平,再加上那糟糕的绣工,更是雪上加霜。陆琰肯耐着性子给吴梦周画花样,字就不管了,明显是写在纸上由着吴梦周自生自灭,陆婉吟看的费劲,好半天才辨认出来是什么。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到了这一步,陆婉吟完全明白陆琰在说什么了。她忍不住在心里骂陆琰,这和兰花有什么关系? 知道吴梦周单纯,陆琰放过了吴梦周一马,却恨不得把“有故人来访”几个字刻在陆婉吟脑门上。想到此处陆婉吟就生气,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和她通气?反而利用吴梦周让她在这里猜哑谜,偏偏当着吴梦周的面她又发作不得,只能继续陪着笑往下看。 陆琰此去江南,再与吕含在益州府回合,而后转道衢州府,没三五个月回不来。他怎么送故人来访?等他把人送到了,谢雁清也该问斩了。送故人过来见他最后一面吗? 陆婉吟想不通,只好再去看第二个香囊。 第二幅绣的内容比第一幅多,花样也复杂,主要是里头出现了人物,陆婉吟第一眼没看出来,以为是什么柴火人成精,只好去问吴梦周。吴梦周颇为不好意思,红着脸同她细细讲说:“这个人太难绣了,我绣不出。不过我小时候就是这么画人的,人和人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一样的、一样的。”陆婉吟连连点头,内心已经有几百匹马呼啸而过。她恨不得将这个香囊丢到舒姨娘的脸上,让她好好看看,自己的针线已经算是上乘了。 吴梦周写实不强,但十分写意。将那两根柴火理解成人之后,这副图就十分好懂了,是两个人对坐一起喝酒,其中一个伸出胳膊去折花枝。 上头给了两个大字的提示:星月。 后头是吴梦周绣得歪歪扭扭的两句诗:花时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当酒筹。 陆婉吟不明所以:“《同李十一醉忆元九》?” 吴梦周一听,很高兴地拍了拍手:“妹妹真聪明。相公说妹妹一想就能知道,果然是这样。” 我知道什么?这我该知道些什么?陆婉吟仔细回想,忽忆故人天际去,计程今日到梁州。这事儿和梁州八竿子打不着,陆婉吟无奈,只得去套吴梦周的话:“二哥哥说我一想就能知道,是知道什么?” “记不得了。”吴梦周回想当时的情境,感觉这事儿也不能完全算她的错:“好像相公也没说什么,大约是这诗很难吧。相公说要仔细想一想,才能知道。” 这诗算不得难,在陆家就算是拿它给五岁孩子开蒙都要被陆老爷子骂两句的程度,想来是吴梦周自己的发挥。那么陆琰让她仔细去想,是想什么呢? 陆婉吟将那香囊翻来覆去地看,忽然灵光一闪。 记忆回溯至数月前,陆婉吟站在“星月落”的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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