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五七 丹名神阙(1 / 2)
既知对方与壬阳有关,赵莼又怎能将之轻易放过。 淳于琥被这般冷然诘问后,当下心念转动,正想着如何回答赵莼的话,微微抬眼时,却是瞧见对方眼里澎湃泄出的汹涌杀意,他顿时叫道一声不好,转身就想遁逃离去。如此掩耳盗铃之举,更叫赵莼笃定他与淳于归间有所关联,旋即抬手一挥,便见一道剑光飞起,把淳于琥的头颅斩了下来。 他身死后,颅中元神亦为赵莼所掳,待将之丹田破开,从中摘出一枚正在鼓动的虫蛊后,赵莼即暗道一声果然如此,直接捏碎了掌心元神。 从淳于琥起意遁逃,到形神俱灭于赵莼手中,此中不过两个呼吸,叫闵绣看得肝胆俱战,面色煞白。 “赵真人……这淳于琥在陆洪源手底下颇受信重,如今被您所杀,恐怕那陆洪源不会轻易罢休。”闵绣知道赵莼与师尊柳萱关系亲近,此时见她有惹祸上身之嫌,不免也起了几分忧心。 “无妨。”赵莼与闵绣轻轻颔首,对此似乎半点也不在意,仿佛斩杀淳于琥对她而言,只是掸除尘灰般的一件小事。而从闵绣口中也能知晓,此人复姓淳于,单名一个琥字,与淳于归之父,壬阳教的上代掌门正为同一人。 既有灭宗血仇,杀之也是天理所容。便是日后他陆洪源找上门来,赵莼亦不在理上短人一寸。 见赵莼这般淡然,闵绣也安心了些许,她微微点头,将赵莼引入府中,这才小声告退。 柳萱似是早知她要来,此刻坐在椅上笑意盈盈,问道:“方才闹出那般阵仗,可有人来找你麻烦?” “边关之地,向来握在昭衍手中,又怎会有人来寻我的麻烦?” 赵莼大步跨过门槛,在柳萱身旁坐下,又见她轻轻摇头,眼中顽笑之色渐浓: “依我看,麻烦很快就要上门了。” 淳于琥被赵莼斩于府门之前,便算是死在柳萱眼皮子底下,故在赵莼进来之前,她就已经知晓此事了。 以她的眼力,必不会瞧不出淳于琥的底细,只是对方仇怨结在灵真之上,柳萱不可与灵真再做过多牵扯,这才容他活到今日,如今由赵莼出手了结,正好也为此事落得一个尚算圆满的结局。 “阿莼不必去管那陆洪源,他若敢找上门来,自有师姐出面解决,月沧门允他服食降云丹,却不会眼睁睁瞧着他走歪了路,等我将此事透与将军府知晓,不日便会有月沧门来人将他接走。” 柳萱玉手一挥,便欲把此事敲定。 赵莼却以为不然,抖了抖袍袖道:“淳于琥死于我手,如何能叫师姐你出面和那陆洪源交涉,月沧门不会插手于弟子私怨,等过了今日,陆洪源只怕会对我心生怨念,即便日后被宗门接走,这般仇怨也不会因此化开。 “且我杀淳于琥,实是因旧时仇恨,此事若不揭与众人知晓,未免叫旁人以为我赵莼势大欺人,值此魔劫爆发之际,还主动挑起争端,要与他陆洪源结仇。 “倒不如一切摊开了讲,是非一概评判完全,如此那陆洪源再有不忿,亦占不得理去。” “正是此理,倒是我思虑不够周全了。”柳萱浅浅一笑,当即也点头同意赵莼所言。 而赵莼对她也全无责怪之意,温声道:“以师姐才智,迟早也会想到此处,只不过是关心则乱,偏要为我揽下那陆洪源罢了,这一点师姐亦不必担心,管他陆洪源想使什么法子,只若是在居望楼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那是自然,以他的实力,比你还差得远呢。”柳萱努了努嘴,目中欣慰不似作假,方才那倾泻而出的剑意,连她都须得运气抵挡,即可知赵莼如今,已然是走到众人的前头去了。 先前提到陆洪源服用降云丹一事,柳萱便又向她解释了一番,赵莼听闻后眉头微皱,面上满是可惜之色,更忍不住道:“他既以旧时功法修行到如今境界,还能与嵇无修一争高低,便可知他天资本就不凡,本身道途与其自己也甚是相合。天下间强横的大道层出不穷,适合于自身的却要看一个缘字。前尘已然不可追,我等修士当要把握今朝才是。” “陆洪源如今身在山中,只瞧得见远山高峻,直冲云霄,却无法窥得横亘在两山之间的深渊,而欲从此中破出,摆脱前尘执念就成了必行之事,端看他自己愿不愿挥开这些旧日余晖了。”柳萱亦是赞同此言,她前世身份高贵,为六翅青鸟族直系,又身怀澄净妖魂,若非肉身血脉出了岔子,如今便也是日宫帝女之一。 当年初被尊者告知身份时,她亦有过许多不甘,以至于分外不愿同灵真中人往来,名义上虽拜在李漱门下,修行历练却一向独来独往,直至受尊者嘱咐,与赵莼结识相交才罢。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尊者当年之语尚还萦绕耳边,“我等天妖受血脉所限,强大与否在诞生的那一刻就有了结果,但人族不同,他们机缘加身,一旦踏上道途,未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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