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鞋(2 / 3)
道:“敌方士兵只是些不会灵力的寻常人,我们对付起来很是容易。”
江水甜从满是尸体的战场走过,横跨过了一具又一具尸身。这些尸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比起一支作战队伍,倒更像是一村过家家的村民。
通红的鲜血与青色的皮肤构成了她眼中世界的底色,突然,一抹突兀的嫩绿色映入了她眼中。
她俯下身,手伸向这抹嫩绿,想要将它捡起来,手上微微感到了一丝阻力,江水甜向旁看去,才发现它还连着一根线。
这是一个草编的鞋子,只有拇指大小,说是草鞋,不如说是玩具。它的一端连着线,套在一颗睁着眼睛的头颅上,而它自己,则静静躺在一双合不拢的手中。
头颅与手俱来自同一人,是一个不过十三四岁大小的女孩。
江水甜心中骤然涌入一阵难过。她将小草鞋放回到了女孩掌心中,用力拢上她的手掌,又轻轻将她的眼睛合上。
“甜姐姐?”走在前方的许笺笺回过头来。
“没事。”江水甜起身,勉强地笑了笑,压了压心中的难过,跟上了许笺笺的步子。
许笺笺什么也没看出来,转身离去,秋月白则回头多看了几眼,才转身而去。
引路人带领众人来到下一个场景。四周所有的画面显形之时,江水甜心中强行压抑下去的难过尽数反弹了回来。
前方,遍地都是躺在地上的人,他们佝偻着身子,困难地呼吸,痛苦地呻/吟。他们身上裸露之处,尽是大片大片的红肿,正在一点一点向着他们的脸上蔓延。
这是一片瘟疫盛行之地。
“捂住口鼻,小心!”选手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江水甜这才反应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引路人,你把我们引来这鬼地方,是想考验我们,还是逼我们染上瘟疫?”有人问道。
人群最前方,引路人仍旧以全脸示人,没有半点防护之态:“这是一片宽广的土地,有战争,有瘟疫,却并不只有这些。大家还请自行向前,寻找通关之方。”
说着,他的身影瞬间消失。
江水甜:?
如果这是一款她参与制作的游戏,她一定会杀进策划办公室,痛斥新手引导有多难操作。可惜,现如今,她再也不是制作方,而是被丢在游戏里的冤种玩家。
引路人变成跑路人,选手们只好自己寻找出路。原本牢牢聚集在引路人身边的队伍,向着四面八方散去,往哪个方向走的都有,唯一的共同点是,大家都在躲着这群感染瘟疫之人走。而这些围困在一起的患者看到了他们,甚至有的还一直盯着他们,但并没有人做出任何反应。许是他们自知他们的瘟疫不能传染他人,也许是病得根本没有力气行动。
江水甜绕着人群向前方走,在即将走过人群之时,竟然又发现了那个嫩绿色的小草鞋。
它出现的场所,也是一个女孩的脖子上。这个女孩同样十三四岁,与战场上那个头颅看起来有些相像,但明显不是同一个人。江水甜有些想上去询问,可刚迈出一步,看到女孩身上的红斑,她又止住了脚步,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走了两步,她却又折返,远远地朝着女孩挥胳膊:“你叫什么名字,身上的草鞋是怎么回事?”
女孩一开始只是被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看向江水甜,直到听到“草鞋”二字,她才明白,原来江水甜是在同她说话。
她同样挥起了手:“我叫小树,这鞋是我送妹妹的礼物。姐姐,如果你见到一个同样戴草鞋的小女孩,就是我妹妹小鹿。请你告诉她,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
江水甜远远地看着随女孩晃动的身体摇摆的小鞋,那股难过又一次向她涌来。她不顾一切地向前走去,刚走了两步,身边的场景骤然变换。
这群瘟疫感染者所在的地方,变成了一具具横躺的尸体。自这样的场景切换中,江水甜能够清晰地看出,每个人,与每具尸体的位置是对应的。那个脖子上戴着草鞋的女孩,上一刻还在朝着她挥动手臂,下一瞬,却成了一具灰败的尸体。与战死的女孩一样,她的手上同样握着那只小草鞋,不同的是,这次,她的手没有松开,而是死死地将它捏在手中,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一大群人举着火把跑了过来,远远地朝着尸体丢去了火把。人们看着火把连点成片,很快将尸体点燃火化,随即,个个痛哭了起来。
江水甜循着哭声望去,在那处人群之中,又一眼看到了那抹嫩绿色。此刻,她挂在了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幼小的女孩脖子上。两只鞋同时出现在眼前,江水甜才发现,小鞋子的朝向根本不一样。死去的女孩,手中握着的是左脚鞋。而正在哭泣的更小的女孩,脖子上挂着的则是右脚鞋,与她第一次看见的,在战场上的那只一模一样。
江水甜向着哭泣的女孩走去,眼前的场景却又突然改变了。重现拼成的场景中,消失了引路人重新出现,带着他们穿过一个村庄。
从家家户户坍圮得遮不住风雨的院墙中,得见这个村庄十足的破败。此时,每家每户都紧闭着门窗,盛夏之时,街上连个乘凉的人都没有。
突然,一个小孩从一条小巷歪歪斜斜地跑过来,横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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