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客人7(1 / 2)
家人? 柳轻山冷笑一声。 自她的父母抛弃她,又给她留下了高额债务后,她便没有家人了,但她并不为此悲伤。 因为柳青山知道,她并不孤单,这个世界上没有家的人很多,不止她一个。 事实上,没家的人在人群中占据着甚至不算少的比例,只是隐匿地很深,以至于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没有家的。 那些人有的是极度重男轻女家的女儿,有的是被恋爱对象哄的团团转ATM,还有就是像红白裙子女人这样被亲近之人施加暴力的人…… 他们是“家”里的出气包、是奴隶、是宠物、是金丝雀、是洋娃娃,是家里的“次等公民”。 唯独不是家人。 但是他们自己不知道,他们以为自己是有家的。 太搞笑了,笑意忍不住从她的嘴角溢出,将她的眼泪也一并带出,那泪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究竟是甜的?还是苦涩的? 那两声笑吸引了红白裙子的女人,她转过头来,听到柳轻山说:“家?你早就没有家了。自你丈夫第一次动手打你时你就没有家了。” 人的缘分有时很薄,决裂与背叛也不是在两人挥手告别那天才算起。 它早已在所谓的“家人”赌博时,在动手时,在出轨时,在肆意滥用言语或武力时,在无数相似而又不同的陋习中,当他做出那举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抛弃你了。 有没有家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这才是命。 红白裙子的女人摇着头,咬着牙,哀怨地缀着泪。 红色的泪珠从眼角滴落,她挣扎又哀怨,却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对。” 但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与她的话呈现了相反的意图。她的身体义无反顾的冲上去,替刀尖树挡刀。 玩家的阻拦也成为一种伤害。她不顾玩家的控制,拼了命的要去保护刀尖树。 “这不行啊!”红心焦急道,“这样的话刀尖树没死,她先没了,咱们还是得失败!” “她有什么毛病?那棵树都那样的伤害她了。她还要去!”黑桃一脸黑线。 “可能是因为不得不去吧。”柳青山释然地笑了笑,她终于想通了。她的父亲早已是无可救药,也不值得去想。 但她的母亲,却不是全是这样。她小时候总不明白,母亲为什么总发疯,总是抱着她要跳楼,总是对她大吼大叫。 小时候的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被粗暴的对待? 她现在明白了。因为母亲不得不这样做,疯狂是她的保护色。她没有办法彻底摆脱父亲,只能忍受着一笔一笔的债务。忍受刚换完一笔,幻想着未来的生活会变好,结果一瞬间从天堂到地狱,欠了更多的债务发到她的手机上。 她早已在这种恐惧中失去了安全感,也没有办法承担债务。一切都要将她压塌了。 于是她选择了疯狂作为保护色。疯了的人是不需要去面对的。 母亲没有错。 她只是在柳青山和她之间。选择了先保护她自己。 所以…… 如果现在有机会,她希望能给红白裙子女人勇气,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柳青山快速地从背包里掏出了小智,她对小智说:“现在是你证明自己是不是智慧树的时候了。如果你的果子有效果,我会倾尽一切去培养你。” “可以吗?”她请求道。 摘下那颗唯一的果子,让小智很肉痛,但它还是摘了,它扬起触手:“这可是能让人获得智慧的智慧果,你要省着点用。” 江辞舟将红白裙子女人控制在角落,白色的血条只剩下最后的一丝白边。红衣女人早就变不成巨人了,她咬着嘴角,嘴角上也染上鲜血,神情依旧是一贯的哀怨和身不由己。 柳青山靠近说:“吃掉这个果子,就放开你。” 柳青山的声音难得有些冷酷,动作也生硬而粗暴。 温柔不能让红白裙子的女人顺从,但和刀尖树一般粗暴可以。 很可悲,但就是现实。 女人果然如她所愿咬下了那颗果子。 当第一口果子咽下去时,一抹泪从她眼边滑落,然后再不需要柳轻山催促,她吃掉了第二口…… “原来是这样,竟是这样……”她机械的咬着果子,眼泪安静地流满脸。 顺着眼泪流出的还有透明的虫和虫卵。 江辞舟用“清除”默默地将梦虫杀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