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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
唐簌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很快,她将视线转向了手中零碎的画纸。
“这些是……”她边回忆边说,“之前赛前训练的时候……”
客观来说,唐簌的记忆力相当好。
虽然科技已经发展到如此程度,但直接用于人体的外置记忆芯片毕竟还没有研制出来重要事项可以依靠终端或者智能管家,日常的琐碎小事基本全靠自己。
不如说,因为太过依赖终端,人类的记忆力整理倒有点退化的趋势。
像唐簌这样,连匆匆扫过一眼的机械结构都能回忆起并且复原的人,已经是记忆领域的佼佼者了。
但她看着盒子里厚厚的画,还是想不起来每一张的具体绘制时间。
只能从每张画纸的不同材质来判断大概时间。
这一张的触感很特别,是设计课特别订做的考试用纸,那么,就是某次上课走神画的;
那张有菲尔加诺的校徽印花,边缘很不规则,大概是在校内对抗赛做裁判的时候,偶然在公告纸上画下,又匆匆撕掉带走的吧;
最下面的一张,印着法瑟通航局字样的餐巾纸,不用说,肯定是在飞艇上画的。
……
连蒙带猜的解决完大半问题之后,唐簌看着最后几张画纸犯了难。
耳畔讲述的声音停下来,江遇这才直起身,扫视着铺满飘窗的各色小纸片。
他愣了愣,不由得感叹道:“竟然有这么多……”
唐簌不觉得惊讶。
她大致算了算数量,反而觉得有点少,非常有提升的空间。
唐簌将散乱的画纸逐个收起来,接话道:“我有画画的习惯。”
毕竟妈妈是画家,从小到大,也渐渐养成了一些艺术相关的爱好。
她没事做或者走神时,只要手边有工具,多少都会画点什么,人物、动物、风景……频繁且随意,在储物柜里慢慢堆积起好大几箱。
只不过,如此频繁地画同一个人还是第一次。
江遇安静地看着她整理,曲起的指节抵住下巴,指尖一下一下地在空气中轻点着。
等到唐簌将这些小纸片全部都收拢,他伸手将密封盒接了过来,凝视了一会儿,语气仍飘得像在梦里:“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他本想问唐簌为什么会画自己,但这问题的答案太明显了,因此又觉得不必为了一句确切的回答而明知故问。
可是真的很多……
即使都没有细化,一部分甚至只是潦草的轮廓,但数量实在太可观了。
如果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应该都能整理出一本作品集了吧。
唐簌拨了拨纸张的边缘,闻言抬头看他:“因为我经常会想你。”
说完这句话,她又低下头整理密封盒,语气平缓地像在念诗:“每天的很多时候都会想起来,也都很想画下来,所以,不知不觉就有这么多了。”
举起一张画纸,对着灯光看了一会儿,唐簌又轻声叹息:“画技好像有些下降呢……”
接近半分钟,她没有听见江遇的回应。
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耳畔就像雪融后的林地那样寂静,只能听见纸张轻微摩擦的声音,除此之外,连呼吸声都轻到难以察觉。
举目欣赏了一会儿画纸上的速写后,唐簌才察觉到骤然安静的环境,将手中的密封盒放下,目光移到身前。
江遇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半晌没有说话,直到和唐簌对上了视线,才夜半惊醒般猛地坐了起来,一下子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脸颊上的红晕更深,让那冰冷的黑眼睛里都仿佛冒出火一般的光。
但并无笑意或是欣喜。
恰恰相反,却是一副快要流泪哭泣般的神色。
“你……”
江遇张开唇想要说话,然而声音已经明显不太平稳,将情绪完全透露出来,于是他又将未尽的话咽了下去,同时偏开了头。
唐簌将密封盒推到一边,向前倾身,摸了摸他的头发。
她忍了忍,没有把已在唇边的问题说出口。
“怎么了”——总感觉经常对他说这句话,也许该换种说法,显得……
显得可靠一点?
尚未等唐簌思考出结果,江遇就握住了她的手,脸颊贴在掌心轻轻蹭着,像只落水后满心脆弱的小猫。
过了一会儿,他闷闷地说:“你总是这样。”
唐簌满脸无辜,轻快地眨了眨眼睛。
她其实大概能知道江遇在想些什么,毕竟他几乎总是把情绪放在脸上,实在是非常好懂。
但唐簌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想,她自己就从来没有过类似的情况,面对他人的爱意,总是十分自在。
是不是过于患得患失了呢?
唐簌略有些苦恼地想着,用空闲着的另一只手拍了拍江遇的后背,歪着头,压低视线去看他的神情。
江遇立刻扭开头,不让她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但这种状态只维持了一瞬,很快,他又再次转过头来,长长的睫毛不断颤动,深黑色的、带着些许泪光的眼睛,也毫不遮掩地盯着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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