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1 / 2）

下午四点。

舞会的前奏已经徐徐响起。

魔法八音盒自动地播放节奏感舒缓的音乐，一对对男男女女穿着正式华丽，徐徐步入不打不小的舞厅。斯拉格霍恩邀请的学生绝大多数都是三年级往上的，里德尔兄妹毫无疑问是里面最年幼的宾客。

梅娅是和阿布拉克萨斯一起入场的，他们挽着手入场，梅娅的个头矮了一截，但毫不妨碍她抬起头的那一刻，周围一圈人全都屏住了一瞬的呼吸。

太美了。

在汤姆脸上已经达到极致的俊美，在梅娅的脸上，就是将直硬的线条柔化，将疏旷的眉眼揉淡，是中国精致的、易碎的瓷器，是漂亮的星辰，是热烈又柔弱的玫瑰。

她的礼服颜色偏深，恰到好处地压暗了一点她眉眼的明艳，可那张过于漂亮的脸还是如同骤然冲入的穿堂风，直直地撞入每个回首看来人的眼眸深处。

阿布拉克萨斯在她身边没由来地挺了挺背，拥有梅娅站在身边骄傲和得意一方面无限放大，另一方面又隐隐约约升起些许的犹豫：选择这样美丽的，甚至压过他容貌的女伴，真的是正确的吗？

诺特早就到了舞会现场，已经和斯拉格霍恩教授攀谈许久了。看见马尔福和梅娅走来，他的眼神淡淡地从梅娅眼角的红色眼影滑过，落在了马尔福脸上。

“阿布，梅娅，”他浅笑道，看不出半点平日里的淡漠与高傲，“来得正好，教授正要和我们说说魔药学学术峰会的事情——阿布，我知道你为这个准备很久了，不是吗？”

阿布拉克萨斯眼睛一亮，他迫不及待就向前走去，对斯拉格霍恩露出一个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兴致勃勃道：“我确实——”

一个重音。全场的宾客几乎都被这一个重音激得脊梁骨一个抖擞，马尔福更不例外，他到嘴边的话头被迫中断，所有人，包括斯拉格霍恩的目光都在一瞬间投向了声音的来源。

一个少年，身姿瘦削，一声黑衣，更加衬托得挺拔如竹。从他礼服的束腰往上，用银色丝线绣出的蛇形，在灯光的辉映下，反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但这些都没有那少年眉目更加惊艳，你只要见过他，就绝不会忘记他。他微微抿着唇，只嘴角有淡淡的笑意，轻微抹平了他五官的锋利逼人。

黑发黑眼，最深沉的颜料泼洒出最锐利眼神的孩子，在此刻不紧不慢地走入，他的魔杖牢牢地握在右手中——刚刚就是借助这个，他在距离钢琴十余步的位置，点响了那个惊醒全场的重音。

他从容走到钢琴面前，伸手弹响了第二个音——相隔八度，节奏正好，四拍刚到。

第三个音，第四个音……间隔的时间越来越快，终于，他用魔杖对着钢琴轻轻一点，和弦部分就自动演奏起来，他的右手如同翻飞的蝴蝶，优雅而精准地奏出最正确的音调。

斯拉格霍恩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手里还拿着马尔福刚刚为他斟好的上好的蜂蜜酒，可是步子已经向着汤姆走去，他满意地把手搭在汤姆的肩膀上，汤姆一边闲庭信步一般地演奏，一边微微扬首，微笑羞涩道：“教授。”

“汤姆，阿布向我鼎力推荐你，说你一定很会即兴演奏。”他笑着说，“我猜他在给你挖坑，但我答应了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汤姆手上不停，脸上依然露出完美羞涩谦逊的表情。

“因为教授信任我。”他像任何一个被教授另眼看待而欢欣鼓舞的懵懂少年一样，露出一个堪称可爱的微笑。

斯拉格霍恩哈哈一笑。

“信任你能学会，更加是考验你。”

趁他转过身喝一口蜂蜜酒的功夫，阿布拉克萨斯咬牙切齿地看见汤姆微妙地转过一点，向他露出一个带有挑衅与讽刺的微笑——那个突兀的重音，打断他说话的重音，毫无疑问是里德尔故意的。向在场的所有学生用力且夸张地招了招手。

“各位！你们都是各个年级，各个学院的精英，是我这个窘迫的教书匠，最大的宝藏！你们有的人，血脉纯正，底蕴深厚，拥有无穷的潜力——

“有的人，勇敢，机智，敢于尝试新的方法，挑战新的魔药制作——”

“也有人，野心勃勃……不是贬义，嗯，是褒义，完全褒义！我非常欣赏你们的努力，也非常感谢你们放弃圣诞回家团聚的机会，来我这里争取一个机会……”

“还有人，聪明绝顶，像这位里德尔先生一样，一周的时间，学会钢琴的魔咒，学会右手弹奏钢琴——”

斯拉格霍恩顶着他已经颇有雏形的大肚子转过身来，正面对着绝大多数侧耳倾听的观众，大声道：“今日这场舞会，我只有一个目的，我相信你们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来的——我要在你们这些绝对优秀的学生里，挑选一个，”他伸出了一根手指，“作为我的助手，参加今年的魔药学学术峰会。”

他开始徐徐踱步，“这个峰会，嗯，对于我来说意义已经不大了，但是对于你们来说，无论你们以后是想要任教、还是在魔药上有所创新，亦或者为日后步入魔法部获得名望，都是非常关键且有效的一步。”

梅娅瞥见马尔福的眼睛在听到“步入魔法部”时亮了。

斯拉格霍恩继续说道：“今天，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