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幻梦为翼（1 / 2）

“有一个颇为不错的开端。”孟古缓步行于古旧街巷，心中默默复盘这段时日的种种经历。

梦中那悠悠二十载岁月，他仿若苦行僧般一心沉浸在灵犀纳气诀的精深研习之中。

虽说至今尚未能冲破桎梏、实现质的飞跃，可灵魂之力在这般磨砺下，确乎雄浑刚健了不少。

谈及当下能耐，他已然能够妙手回春，治愈伤寒之疾，还机缘巧合练就了一套简易却精妙的幻术。

这幻术，堪称孟古未来宏图大业的关键倚仗。

话本里，幻术被描绘得神乎其神、玄之又玄，可现实终究骨感，至多也就是能将人在半梦半醒间拉扯进那虚幻缥缈之境罢了。

为了参透这幻术奥秘，孟古没少费心思，时常在镇上林氏镖局门口栖身乞食，仿若隐匿于市井的隐者，竖着耳朵，仔细聆听那些走镖镖师天南地北的闲聊。

他从那些精彩纷呈又荒诞离奇的奇闻轶事里，如抽丝剥茧般寻觅线索，再结合自身独特的入梦异能反复试炼打磨，总算寻得了些许门道。

只需悄然凝神静气，微微展露那神秘的淤青天眼，待目光交汇刹那，便能如无形丝线牵扯一般，将人拽入那似真似幻的奇妙之境，在当下这平凡世间，也算一门独特罕有的奇巧本事了。

“客栈之中，旅人大多按时休憩，引动他们周身隐匿的‘灵泡梦影’尚不算棘手难题，可要是换到市井喧嚣熙攘之处呢？”

孟古暗自思忖，眉头轻皱，“想瞬间让人迷离恍惚、坠入梦乡，谈何容易。

毕竟唯有入梦之际，那神秘的‘灵泡梦影’才会如幽影般悄然显现。”

眼下醉仙楼那些寻欢作乐的恩客们，虽整日买醉买笑、纸醉金迷，却鲜少有真心入梦之人。

孟古仗着自身幻术绝技，才敢斗胆四下寻觅白日里可入梦的“傀儡门徒苗子”，而醉仙楼这等声色场所的酒客，自是首选目标。

在喧闹大街上贸然对路人施展幻术，那无疑是捅马蜂窝，势必搅得周天寒彻、乱作一团，可要是将目标锁定为醉仙楼里的人，情形便大不一样了，倒也无甚大碍。

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多饮了几杯花酒，晕晕乎乎间，待孟古悄然为其编织一场绮丽幻梦，待次日醒来，只当是酒意上头，多了些荒诞不经的奇思妙想罢了。

孟古行事向来讲究谨慎，步步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这般周全缜密的安排，谁能瞧出破绽，察觉其中异样？”

孟古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笑意，“况且门徒们做的梦，终究无法全然反馈于自身，沾染些梦中的意趣欢乐，倒也算是寻常之事。”

偶尔做场恍惚迷离的春梦，亦是这凡尘俗世的常景罢了。

接下来几日，孟古仿若一阵旋风，横扫吉田镇的诸多醉仙楼。

事成之后，便趁着众人尚在梦中，如鬼魅般悄然抽身离去。

至于那些人梦中后续的种种境遇，他全然抛诸脑后，毫不挂心。

只是这一路行事下来，怪异之事接踵而至。

那些个恩客们一见到他，先是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紧接着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话语里满是震惊与狐疑之色。

“就是他！这几日跟把青楼当成自家后院闲逛似的狂人，据说那勇猛劲儿，啧啧，咱可从未见过这般行事乖张的主儿！”

孟古心下暗忖，定是此前在春风楼包场那次，行事不慎走漏了风声。

思及当时场景，许是自己与那老鸨商议价钱时稍显急切，又或许是包下全场的举动太过招摇惹眼，引得楼里人私下议论纷纷，如涟漪般层层扩散，消息就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不胫而走。

莫不是哪个小厮贪图赏钱，或是哪个姑娘嘴碎多舌，在这青楼常客的圈子里大肆传扬开来？

可自己明明那般低调行事，满心意图掩人耳目，没成想还是百密一疏，出了纰漏。

再入一家，却闻一声怒喝：“哼，哪来的狂徒！来我们夜来香别想称心如意，咱爷们可不吃这套！”

“夜来香？”孟古心中暗自嘀咕，这名字透着股莫名的怪异诡谲，啥来历？

自己分明只是个普通访客，难不成又被错认了？

满心狐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自己向来行事谨慎细微，怎就无端跟这“夜来香”牵扯上了千丝万缕的瓜葛？

又至一家，却见一位身形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壮汉豪迈一笑，仿若已在门前恭候多时，朗声道：

“不愧是那传说中的奇男子！我闯荡江湖多年，今日有幸得见阁下这般豪杰，佩服至极，里边请！”

孟古一路懵懂迷茫，满心纳闷自己咋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好似无端卷入一场莫名其妙、波谲云诡的大戏之中。

想来定是这些场所的掌柜们私下互通有无，仿若结成隐秘蛛网般的群落，早早知晓自己要来，专候于此，仿若猎人静待猎物上门。

孟古虽有些恼意，却也不愿过多纠结于此，自己戴着面巾斗笠，仿若隐于迷雾之人，无人能识得庐山真容。

管他什么蹊跷事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自己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无愧于心，又何惧这些流言蜚语的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