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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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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予舒建议这样写增加录取率,纪铖谦虚,“过气歌手,开了间小小的工作室,算不上企业家。”

另一个面试官问Evelyn,“你听过爸爸唱歌吗?爸爸有没有教你唱过他的歌。”

纪铖还没开口解释,Evelyn就抢答道:“Daddy说我还小,成年后才被允许听他的歌。”

纪铖和年过半百的园长面面相觑,其余面试官意味深长地相视一眼,尴尬的气氛迅速蔓延开来,只有Evelyn小朋友不明所以,表现欲旺盛,“园长奶奶,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呀。”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

不得不承认,Evelyn的演唱感情充沛,自信大方,唯一的缺点就是没一句在调上,在场的成年人不约而同紧锁眉宇,流露出煎熬的神情。

纪铖为捍卫“最懂旋律的rapper”称号,默默小声解释道:“Evelyn这点随妈妈,我唱歌不跑调。”

唱歌跑调的人往往意识不到自己没在调上,就像东北人不承认自己讲话有大碴子味。

Evelyn双手交叉在胸前,气汹汹地反驳,“Daddy你骗人,既然我和Moy唱歌跑调,你为什么还要录我们唱的歌做手机铃声。”

纪铖扶额:“只有Daddy爱你们一个原因。”

*

乔至简的病情十分不乐观,比林予舒预想得还要糟糕得多。

病痛不仅带走了他的脂肪,还带走了他最引以为傲的、艺术家向往自由的灵魂。乔至简面黄肌瘦,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林予舒一时间很难讲他和那个温文尔雅的乔叔叔联系起来。

长期日夜陪护的金曼不似昔日神采奕奕,满面愁容,林予舒看得出这些日子里金曼哭过不少回,还在艰难接受“完美丈夫”即将离世。

林予舒和胸外科的马主任联合主刀,最大程度上切除了乔至简脊柱内的肿瘤,但早在术前,林予舒就充分告知金曼手术只是缓兵之计,中晚期恶性神经鞘瘤根治的例子几乎没有,不建议她抱太大的期望。

金曼通情达理,术后握着林予舒的手,“你乔叔叔很喜欢你,以前天天念叨着想你当我们家的儿媳妇。”

林予舒苦笑,心想她也算是乔至简的半个儿媳妇吧,虽然“儿子”和“公公”没有一个人承认她的身份。

患者家属承受的压力一点也不比患者本人少,金曼有一肚子苦水想和林予舒倒。

林予舒疲惫不堪,无心应和,“您和乔叔叔多保重身体,我先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林予舒陷入道德困境,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和纪铖分享乔至简患癌的消息。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纪铖对乔至简的态度有所缓和了。

不可能,不可能,纪铖对乔至简深恶痛绝,一定会觉得是上帝的旨意,让他接受迟来的惩罚。

林予舒心烦意乱,推开家门没迎来老公和女儿的热烈拥抱,心情更加复杂失落。

经过书房时,林予舒驻足,从门缝里看到 Evelyn正在画画,叽叽喳喳地和纪铖讲述创作理念。

纪铖就坐在Evelyn的对面,一边递水彩笔,一边耐心平和地听她讲,不时夸赞女儿厉害,有艺术家的天赋和潜质。

桌上的画布不够小艺术家施展,Evelyn拿着画笔,一屁股坐进纪铖怀里,把Daddy的纹身当成了填图游戏,给顶在十字架上的耶稣画上了粉绿相间的格纹裙。

林予舒惊觉纪铖的性格愈发温和,有人在他心爱的纹身上乱涂乱画也不恼怒,心甘情愿伸直手臂给女儿肆意发挥,甚至还提议:“Evelyn,你在Moy的名字旁边也写上你的名字好不好,Daddy明天把你的签名也变成永恒的纹身。”

Evelyn歪歪扭扭用六色彩笔写下六个英文字母,写到最后一个n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望着纪铖,“可是我用水彩笔写的名字Daddy一洗澡岂不就没有了。”

“别担心,Moon Pie(小甜派)”,纪铖笑着说:“Daddy今天洗澡时在手臂缠上保鲜膜,一定保护好艺术家的作品。”

父女俩笑成一团,林予舒不忍破坏当下的美好场面,默默掩好书房门,回卧室换衣服。

林予舒刚扒掉身上的束缚,还没来得及套上睡裙,腰间就多出一支健壮却又五颜六色的手臂,后背被温暖的胸膛包裹,低沉的男声传入她的耳,“回家怎么也不先来抱抱我,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林予舒意识还在放空,身体本能地反手抚摸男人锋利的下颚。

纪铖故作不悦,低头轻咬她的肩窝,“专心听我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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