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对不起（1 / 2）

旅客从远端而来，轻盈得步伐在山林间游荡，他不时抬起目光，似有些感慨一般不断地向四周扫视。

悬于高空的太阳逐渐落下，只留下如火焰般的云朵在天边燃烧，黑暗慢慢侵蚀天空，再度笼罩整个世界。

长途奔袭的旅人仿佛到达了下一个目的地，俊美的脸颊露出温和的笑容，翠绿的眼瞳望向树下呆滞的人。

纯粹的生命气息从她的身躯散发，只是，相比于诞生之初，冬日的凋零也给这位山中精灵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她的气息变得淡薄，仿佛下一秒就要消逝。

旅人抹去帽檐上的雪花，漫步走到她的身边，他像是自来熟一般，将枫霜旁边的积雪扫去，然后坐下，背靠着大树，昂起头，望向璀璨的夜空。

旅人的动作并不轻盈，可他身旁的枫霜对此却毫无反应，依旧保持着蜷缩，头颅低垂在腿腹之间。

“后悔了吗？”

旅人轻轻开口，似有些感叹，向她询问。

呆滞许久的少女依旧毫无反应，仿佛存在于此的生命早已消逝，残存下的只有这具躯壳。

“是啊，又怎么会不后悔呢。”

旅人再度开口，他的目光并未看向枫霜，也不在乎她的反应，就像是在自言自语，自顾自地询问，解答。

“这样的结局，你真的满足吗？”

“……”

“不会满足的，对吧。”

蜷缩中的少女仿佛触电一般，消瘦的身体突然震颤。

“可又该怎么办呢？”

旅人笑着说道。

“没有办法，不是吗？”

“……”

“你已经竭尽全力，不是吗？”

“为了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

“却未曾想到，生命的延续反而是要献祭掉最珍贵的东西。”

旅人的目光看向枫霜，嘴角的笑容让人心中发寒。

枫霜在他话语的刺激下逐渐抬起头，眼角的泪水早已干涸，眼瞳中满是猩红的血丝，落寞的神情逐渐转化为怒火，即将择人而噬。

她目光凶狠的看向旅人，仿佛他触碰到了绝不可碰的东西，哪怕是看到，都要拼死相搏。

旅人嘴角的笑意更深，翠绿的眼瞳仿佛早已看透她的内心，粗暴的将伪装起的自我安慰捏碎，将残酷的现实放到她的面前。

“还没懂吗？”

“万物转换，皆有代价。”

“倘若想要交换生命，自然也需要生命予以奉献。”

“哪怕是九尾狐一族也不例外。”

消瘦的少女被怒火控制，仿佛有无形的烈火在她身后燃烧，瘦弱的身躯从地面拔起，长久的姿势让她的骨骼发出清脆的声音，她仿若来自于地狱的幽魂，扭曲而又僵硬的伸出双手。

茂密的森林传来剧烈的震动，藏于地面深处的种子被粗暴的激发，生根发芽，可还未突破地面，残存于体内的生机便被无形的大手掠夺，深于地面吸纳养分的树干变得枯萎。

扭曲，令人作呕的绿色涌现到她的身躯，粗糙的线条自她的身躯中生长，深色枝条从她的身后长出，原本散发的生命气息，此刻却让人感到恐惧。

树妖的同化，并未消失，反而是一同融入。

作为山中精灵，树木的生命气息演化的存在，除去本身的调控循环之外，所代表的也是破坏循环后的复仇恶鬼，倘若有人想要破坏树林间的构造，循环，那自山林而生的山鬼便是解决此问题的所在，纯粹的生命气息，也会在自我的调动下，化作最恶毒的诅咒。

近乎超越七转的力量在此方显现，地面崩裂，万物枯萎，恶毒的怨念自枫霜身躯散发，侵染一切，可身旁的旅人只是轻飘飘的瞥了一眼。

“不敢直面事实，无法接受现实，不愿从头开始，寻找解决的办法，只是一味的将怒火发泄给其他人。”

“这就是你的意愿吗？”

“他为你舍弃生命，自烈火中焚尽，将生命与灵魂化作养料，滋养你的身躯，所作所为，只是祈求你能够好好活下去。”

“可现在呢？” 旅人的话语仿佛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入枫霜的心脏，扭曲的神情突然停滞，灵气操纵下的运转也在此刻烟消云散，她像是看到了无比惊恐的东西，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到雪地中，深绿色的血液从嘴角流落，她遮住自己的目光，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想，哭干的泪水再次涌动，却什么都流不出来，只有渺小的哭声在林间回荡。

“对不起……。”

……

空白的世界中，白水与赵若曦静坐在地面，面前的雾气浮动着各样的画面，雪堆中吞噬积雪的山羊，湖水下游动的水流，天空中翱翔的乌鸦，大树下落寞的身影。

她们像是看客，凝视着其他人的一举一动。

不知何时，便已来到此地。

白水坐在赵若曦的怀里，看着雾气中的一切，好奇的询问。

“我们，这是在哪？”

“他们，为什么不在这里？”

身后的赵若曦轻轻哼着歌谣，仿佛从世界脱离，来到此方，心中的忧郁也消散不见，听到白水的询问，赵若曦俏皮的说道：“剩下的世界不属于我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