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什么恶趣味（2 / 3）

杀！”

江泠月恶狠狠的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该死，为什么要逞口舌之快说出这样的狠话，她本意并非如此，能不杀当然选不杀。

但是她现在好烦躁，她拦不住喉头这些一出口就会伤人的话啊。

古树下的沈晔果然发难，身形倏忽间已至江泠月面前，在她反应的间隙，一把掐住她的咽喉，将她掼躺在地上，背着月光让他的面容都拢上了隐阴，只有那双爬满血色的双眼闪着诡异的红光：“你不能伤他们！”

江泠月的理智在沈晔这一击中轰然崩塌：“沈晔你不要找揍啊！！！”

被席卷在愤怒里的她哪里还顾及得到沈晔的气海，一念用劲便震断了缚妖锁。沈晔气海反噬受重创，双瞳中盈满的凌厉溃散。江泠月战斗经验又丰富到可怕，几乎是行云流水地抓起一截断掉的锁链，直往他受伤的气海上抽。

沈晔又被她抽飞出去，横扫了数座坟碑，才在杂屑中稳住身形，一口血喷出。

江泠月却并没有任何打赢的快感，她用断链抽上沈晔气海的时候，就知道这家伙样貌看上去可怖，但根本没有设防。

她不是没和他认真打过，知道以他的能力根本不会防不住那一击。

恐怕沈晔并无意伤她，只是想告诫她，但那模样也太恐怖了，很难不激起她的反击啊……

江泠月懊悔自己下手太重，背过身不敢看沈晔，蹲在野地里抱头，情绪低沉：“好了，我知道你的逆鳞在哪里了，我不伤你那些兄弟们，你不要再用这种样子警告我了，你那样子太可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出手的冲动。”

“你也对他们用了絮蝶的能力？”沈晔的声音从背后乘着夜风飘过来，却是清透了不少，好像回归往常的样子。

“他们只是被絮蝶停上了，但我没办法对他们用絮蝶的能力。”江泠月心情不好，说话都蔫蔫的，更无心编谎话，干脆问什么答什么。

“虽然你们四个都是病，但还是有点区别。你身上的絮蝶最实在，应该是最主要的’病‘，其他几个的絮蝶都很虚，应该是次要的吧……大概是因为他们身上的絮蝶太虚了，所以我没办法用能力。”

江泠月越说越把自己缩紧，变成月光下小小的一团。

沈晔被江泠月抽飞后，吐了口血，反倒把之前一直压制的郁结之气理顺。虽然瑶情阙的药效还未散，但是方才牵制他的烦躁却已经消退很多。

理智和清明回归的时候，便听到夜风送来姑娘的喃喃自语。她只对自己用了絮蝶的能力……

沈晔不自觉摸索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他感觉有些高兴？嗯……应该是……为了哥哥和弟弟们没有危险而高兴吧……

抬头又见在月光下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江泠月，是又怜又好笑，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

经过今夜这场折腾，沈晔明白，他和江泠月看上去性格不同，但本质上是一样的人，较真又固执。虽然互相欣赏，但各有立场，谁都不会轻易改变。

既然如此，那就谁都不要改变了吧。

“你笑什么！”江泠月听到身后笑声，没好气的扭过头，看见沈晔正擦着唇边的血迹，向她走过来。他眼睛里的血丝都退了，重新恢复成了琥珀色，映着月光，清亮又温柔。

他在她身边坐下，呼出口气道：“方才是我不对，对不起，我有些事情没想通，失了神，对你动了手。”

江泠月没想到，沈晔会来给她道歉，睁大了眼睛看他。

沈晔被她看得奇怪，还以为脸上泛红被她发现，摸摸自己的脸问：“你为什么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江泠月瞧他心情不错的样子，才确定他真的没生气，就觉得这人脾气真的怪好的，到底是什么经历才能培养出一个这么稳定的剑修？这让她对他的过去产生了好奇。

“你的伤还好吗？我帮你治治？”江泠月惦记起他气海的伤，伸出带着金色灵力的手，想要抚上他的气海。

沈晔身体僵住，赶忙拦住她的手。气海的伤并无大碍，疼痛能让他清醒。

“我无碍，有你给我的玉佩在，已经够了。”沈晔道。

江泠月隐隐察觉他的抗拒，也就不强求，又想到他刚才说的话，便问道：“你刚才想通了什么？”

沈晔任由夜风吹起他额间的碎发，转过头，认真望向江泠月：“如果因为立场所致，你我对立是难免的。那你可以继续做你自己，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们结盟本是为了更好的破伏魔阵，而不是为了互相捆绑和消耗。”

江泠月愣了下，她抬眸回视沈晔，他的皮肤在月夜下更显透白，但说出话来，字字句句都好像蕴着沉甸甸的力量。

“你说的没错，我也想过这件事。但要怎么做呢？如果你想杀的人我想救，我想杀的人你想救，总是这样，怎么办呢？”江泠月觉得沈晔的话很动听，但问题却依旧存在。

沈晔迎着夜风，坦然又平静地笑起来：“我掌刑部和悬夜司，对妖对人注定是个催命魔头，你如果要从我手里救人，能救得走你便救。如果想要我的命破伏魔阵，拿得走你便拿。”

沈晔放弃了，他不想再对江泠月设那么重地防心，这样他很累。

他明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