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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银杏树(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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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丽麦和苏珊坐在米奈的病床旁。赛丽麦时而站起来检查输液瓶里的药水,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声。窗外那棵高大的银杏树,随风发出沙沙的响声。苏珊把身子探出窗外,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后快速摘下一片夹进书中。

前几天,在一个刮西南风的夜晚,米奈像往常一样,坐在靠庭院的窗边编织,最近她的生意很好,几乎每天都能接到一两单手工顶帽的订单,每一顶从开始到完成都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为此她每天都很忙碌,从早上睁开眼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做针线活直到晚上一两点钟才算作罢。

苏莱曼尼很是心疼妻子,无数次劝说道:“没必要这样拼命,家里又不是穷到揭不开锅了”,可是米奈却以:苏菲耶上了私立高中,家庭开销越来越大为由,将丈夫的话堵了回去,依然我行我素,每天熬到深夜,整个人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其实不是她想要熬夜,而是单纯的睡不着,躺在床上,心里总是焦虑不安。

狂风携带着暴雨猛烈的拍打着玻璃门,甚是可怖,吹得庭院里那几棵树木随风摇曳,斑驳的剪影更是令目睹者心惊肉跳,犹如恶魔在庭院中狂欢一般。米奈放下手中的针线,走到门前,凝望着庭院,心里五味杂陈,她心中暗忖:让苏菲耶继续读高中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呢?

她其实不太想让苏菲耶继续读书了,以前的她绝对不会这么想,但是自从目睹了小妹阿伊莎那状似疯魔一般的所作所为后,她很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女儿会不会和阿伊莎一样在高中学坏了呢?苏莱曼尼却认为米奈的担心纯属多余,他很自信的认为自己的女儿不可能学坏,他对于自己的基因有着近似于癫狂的自信。

米奈见丈夫如此,很是无语,为此她偷偷联系了在西南念经学院的大女儿拜玲耶,想要偷偷将苏菲耶也送去,不想,却也遭到了一向乖巧懂事的大女儿的反对。

“阿妈,我是学习不好,但是苏菲耶不一样啊,她学习一直都不错,干嘛非要她来念经?学阿拉伯语未来除了当翻译,或者当导游,还有其他的工作能干吗?况且,妹妹也不喜欢阿拉伯语”

米奈到此仍旧不死心,先后又和苏珊、大姐都说了自己的想法,可是无一例外,都劝她让苏菲耶继续念书,米奈顿觉自己好像被亲人背叛了一样,心情极差,这些时日,对谁都是板着脸,就连对法娘都是这样,也就在没有一个人愿意亲近她了。早上,苏珊和艾米在客厅闲聊,见她一来,立马闭上了嘴,找借口躲开了,她们也许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这样的行为到底来说像一根针一样,深深的刺痛了米奈的心。

按照以往的惯例,午饭后是法娘跟随米奈学习阿拉伯文书法的时间——米奈写的一手好字,无论是传统的还是现代风格的,埃及的或是波斯式样的,都能够熟练的掌握运用,又加上自己的特色,格外潇洒飘逸——可是最近,法娘也总找借口不来了,吃了午饭就懒洋洋的窝在自己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直到该为主家准备下午茶的时间。

米奈偶尔路过她的房间门口,总是能听见细微克制的聊天声和笑声。米奈想到:莫非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和什么人勾搭上了吗?法娘虽然做事毛手毛脚的,可是长得也并不差,一双水湾湾的大眼睛里常含笑意,她笑起来尤其好看,让人不禁想到寒冬季节的夜晚,在白雪间散发暗香的白梅花。

如果这样一个姑娘的人品能够更高尚一些该多好,与长相相反,她的人品则如夏天紫阳花下阴积泥泞的水坑,长相丑陋可怖的大蟾蜍藏身其中,时不时迈着沉重的步伐从其中爬出,一瘸一拐地爬上赏花人的鞋面,着实坏了赏花风雅的情趣。每当想到此处,米奈总会不住的扼腕叹息,不过普天之下,哪里会有十全十美的人存在呢?

像苏珊,长相美丽可爱,但是实在矮小,性格来说,虽然温顺随和,但是不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也不会接人待物,如同秋季树上细碎的金贵花朵,虽然娇憨可爱又香气袭人,可难免羞涩过甚,不够大气。

大姐赛丽麦呢,她是传统意义上完美的家庭主妇,能够忍受得了自己的丈夫在外花天酒地,待人接物也毫无错漏之处,长得又端正大气,但是没有主心骨,虽然说了要离婚,但是到现在为止却没有丝毫动静,可能是在暗地里做准备吧,她像暮春的芍药,隐身于牡丹的花色之下,自古怀有风雅情趣的文人墨客不吝笔墨,尽情的描绘“牡丹真国色”,岂不知,如果没有芍药,牡丹怎能绽放艳丽的姿色,米奈认为,将大姐比作芍药花,真是正正好好。

小妹阿伊莎,她的长相并不突出,人品更是难评,但是胜在了年轻,她就好像攀附于矮小灌木、篱笆上的朝颜,在盛夏下午的阳光下,淡紫色白色相间品格并不高贵的花朵,也能适时的绽放出属于它的美好,引来一群群白色的蝴蝶、蜜蜂,蜂绕流连,显出一副充满生命力的模样,别有一番情趣。只不过,到了秋冬季节,那喇叭状的花朵凋谢陨落,也叫目睹了它盛放的人为之悲伤。

艾米呢,她的美与她妈妈小姨的美是截然不同的,她像时雨季节里深山中的高大的松树,风吹涛声阵阵,雾气徘徊于松林间,呈现一片凄寂景象,可是这种树木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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