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如懿传-魏嬿婉 5(1 / 2)
帝力排众议,大兴土木,重建永寿宫。其间,令嫔暂居养心殿,二人同食共寝,形影不离,昼夜缠绵,不辨晨昏。
弘历每欲勤政,拟效皇爷爷,嬿婉总以柔情牵绊,令其再坠情网。如批奏章之际,她常轻纱裹身,坐于案侧,使得奏折多成帝妃枕榻。
此外,与佳人相伴,帝渐悟妆扮之乐。亲手描眉,手选衣衫。
尤其在她崇拜眼神下,弘历十分好为人师。虽她时常顽皮作乱、引诱打岔,譬如教她书法后,御笔往往无法再用,却成他心爱珍藏。
日益相处间,弘历发现嬿婉天资聪颖,只因出身所限,未得良师教导。此悟让他更添怜爱与责任感,底线渐松,直至无存。
长春宫中,药香弥漫,皇后心郁成疾,卧床不起。和敬公主泪眼婆娑,前来问安,泣声道:
“您都病成这样了,皇阿玛怎么还日日陪着那令嫔,还将往东巡。”素练欲阻,不料璟瑟已直言而出。
琅嬅闻言,神色激动,诧异问:“什么东巡?”
璟瑟抽抽噎噎答:“皇阿玛要带众嫔妃去齐鲁之地。”
“本宫是一国之母,怎么可以不去?”
璟瑟急劝:“皇额娘,您现在还病着呢,不能去。”
“本宫若是不去,那到时候又是事事由娴贵妃越俎代庖......”皇后轻叹,眉间隐忧,“如今又来了令嫔,狐媚妖冶,迷惑圣上。”
“皇额娘,她就是个贵妃,还能怎么着呀?倒是令嫔,儿臣从没见过皇阿玛如此宠爱一个女子。”
琅嬅苦笑:“你没见过,本宫亦未曾。令嫔如今趁着年轻貌美,得一时宠幸,算不得什么。只是娴贵妃昔日险些成了嫡福晋......”言及此处,琅嬅情绪激动,声调提高,
“就算永琮和永琏都不在了,可本宫还是皇后!他们是当本宫死了吗?”在她心中,当年选秀玉如意被夺之事,始终如鲠在喉。
情绪激动之下,琅嬅咳嗽连连,素练忙上前,轻抚其背。
璟瑟嗓音哽咽,“皇额娘,儿臣虽无大用,但也是皇阿玛和您唯一的女儿。无论您做什么决定,儿臣都会支持您的。”皇后虽未置一词,也听不进,倒略感慰藉。
十日后,帝起驾东巡。春寒陡峭马蹄疾,华盖之下,车帘轻卷,露出车内一隅。
嬿婉跪坐于绣垫之上,其下水迹斑斑,龙袍半披,玉腿微露,眼波流转,媚态天成,如春日里缠绵的柳丝,纤纤玉指轻抚帝衣,指尖微颤,似含羞意。
弘历见她笑靥如花,双瞳剪水,只叹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她。
马蹄得得,御驾轻颠,车内春色更浓。帝手轻掐其肩,指间相扣,心心相印。光影交错间,二人身影交织,绘就一幅美好图景。
“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窗外辘轳声,剑眉含笑惊。”
抵达行宫,稍作休整,帝后及众高位嫔妃、和敬公主齐聚殿中。弘历步入,众人跪迎,而帝不以为意,执嬿婉柔荑,至最高位。
嬿婉欲行礼,却被弘历迅速拉起,抚手以安。
皇后面色僵硬,然未置一词。众目睽睽,皆凝视上首宠妃。
其貌千娇百媚,娇柔楚楚,婵娟此豸。身着妃色云龙纹妆花缎,绣以水仙花卉,华贵非凡。旗头之上,宝石镶嵌,璀璨夺目,配以特制凌霄花血玉坠东珠步摇。颈间项链由夜明珠串联而成,光泽柔和,与其倾城之容交相辉映。
嬿婉面润如桃,眼眸低垂,睫若蝶翼轻颤,似有不安。弘历见状,心疼坏了,将她轻拥入怀柔声抚慰,继而冷眼扫视,众人纷纷垂头。
琅嬅撑着病体,竭力维持端庄,但眸中隐忧与不满难以尽掩,她紧握丝帕,指节因力透白。
此外,尤为难以忽视的,便是如懿如泣如诉的哀怨目光。弘历却置若罔闻,转而言他,赞皇后气色转佳,面不改色地虚言己心稍安。
琅嬅含笑答曰:“皇上登基后第一次东巡,臣妾怎可不相伴左右?只是臣妾病体初愈,还得齐太医在侧,随时诊候。”
苏绿筠伴侍,尴尬地瞥了一眼上座的嬿婉,随即含笑附和:“皇后凤体安康,臣妾等也就放心了。”
和敬公主目光含怨,望着那媚态横生的令嫔,虽心中对这位如花似玉的娘娘颇为喜爱,却仍倨傲道:“皇额娘母仪天下,自然神佛护佑。你们不过是皇阿玛的妾侍,若能恪守本分,安守妇道,也就罢了;若有人狐媚惑主,便是沉猪笼亦不为过。”
弘历闻言,怒拍案起,声色俱厉:“璟瑟,你太过了!婉婉是你的庶母!岂容你如此不敬?看来是该给你点教训了。来人,和敬公主不守孝道,不遵礼节,着即禁足,抄《孟子》、《心经》百遍,没抄完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皇上,璟瑟并非此意。”琅嬅急忙出言,对女儿的心疼溢于言表,这样抄写下来,手必酸胀难忍。
帝盛怒,指对皇后,斥责道:“都是你,连个女儿都教不好!”
琅嬅当众受责,下不来台,有苦难言,只将一切归咎于令嫔魅惑圣心,无奈,唯有跪地认错。
璟瑟泪如雨下:“皇阿玛,您竟为了这个女人,如此对待皇额娘与儿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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