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月色（2 / 3）

凛也跟着默默坐了下来，仰头望向被一轮明月映得深蓝的夜空，已经快要进入初秋时节，夜晚的微风带着些许怡然的凉意，深呼吸过后苍木凛不自觉得开始晃动着悬在空中的小腿。

……

被面罩挡去大半容貌的男人，斜睨了一眼旁边正闭着眼去感受夜晚凉风的白发女孩，跟她几个月前刚回到村子时的利落短发相比，现在的头发已经长长了不少。

女生在风中微动的白发发尾和她悠然晃动着的纤细小腿，卡卡西像是见到记忆中那个小女孩的感觉，苍木凛瘦削的身形和半仰着的侧脸轮廓浸染上圣洁的月光，因为疲惫而自然流露出的倦容让整个画面看上去极易破碎，卡卡西出声打破寂静

“苍木，为什么不离开？”

“嗯？”以为卡卡西是在问她怎么不回家睡觉还在这坐下了？苍木凛带着歉意地语气，弯起眉眼

“抱歉呢！因为还想和前辈多待一会儿的说”

对方好像没理解自己的问题，卡卡西无奈叹了一声“哎……”

从后靠的姿势坐直起来，卡卡西重新表述了一遍

“我是说，既然发现身体出了状况，为什么不在收到召回命令时离开？”

木叶无法医治苍木的衰退症，如果离开村子去其他地方寻找解决方法或许还有希望。

明知只要还在村子里，像晚上这种需要忆遁术的任务就一定会有，以苍木凛现在的情况，如果在暗探任务结束时自行离去，相信三代目也不会过于追究。

“……”

惊讶于卡卡西原来早就知道了她的病，也马上理解了他的问题，苍木凛一时之间却不知如何回答。

对啊，原来她也是可以一走了之的，毕竟是“流浪一族”的后裔，留与不留的不是全在她一念之间吗？

奇怪的是自始至终在苍木凛的意念里，就没有“离开木叶”这个选项，苍木凛下意识的望向卡卡西的位置，见卡卡西也正注视着她，女生的目光又开始躲闪，低着头嘴角勾起一些弧度，白发女生像是回答卡卡西又像是在问自己

“是啊，为什么没能离开呢…”

“……”

以为苍木凛不想跟他谈论这个，自觉不该多管闲事的卡卡西也就回到之前靠着树干的姿势，望着天上的月亮，没一会儿他便听见苍木的声音

“倒是前辈，快点找个可以照顾你的人吧！”

卡卡西单手垫着后脑不紧不慢的回答

“嘛，多谢关心，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沉默许久，苍木轻声说：“可是我还等着看你得到幸福呢…”

卡卡西并未从女生的语气里听出异常，微凉的晚风甚至吹得他想睡觉，仰望了一会儿皎白的月亮，卡卡西闭上双眼，准备闭目养神。

“那你或许得失望了……”

“卡卡西”

苍木凛忽然认真上来，转头看向身旁被树叶的阴影挡住了表情的男人。

“嗯”卡卡西却不以为意，轻哼一声表示回应。

不似以往略显疏离的带着敬语，苍木凛忽然像个放不下心的长辈，居然语重心长的劝起来

“你要相信，会有一个人满怀爱意走向你，你也会有个温暖的家…”

卡卡西却是一副完全没在听的语气，调整了一下腰背的位置让自己能靠着舒服一点

“嗯……现在是在告白吗？”

这么直白，如果换作平时的苍木凛一定会害羞得说不出话来，但是在今晚之前的她就已经明白了，旗木卡卡西之所以能够这么随意问出这种问题，那就说明他根本没把她的暗恋放在心上。

比起心底泛起的那些微不足道的苦涩，面对卡卡西冷淡的态度现在的苍木凛反而有些庆幸，嘴角又一次习惯性向上勾着，女生低头看自己晃着的腿，喃喃

“我啊，已经不再抱有那样的期待了…”

“嗯……那就好…”

也不管苍木说的是真是假，坐她身边假寐着的银发忍者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似乎马上就能睡过去…

……

“卡卡西”

“……嗯”

“即使孤独一人，即使活得痛苦，你也不要放弃生的念头…”

“……”

“…睡着了吗？”

“……”

“卡卡西”

“……”

“……”

苍木凛回过头见身边银发忍者已经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应是已经睡着了。

白发女孩小心翼翼地以左手指尖轻轻碰触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指指尖，然后在他们相碰的地方亮起了微弱地白色萤光……

“抱歉呐卡卡西，明明你让我少用血继限界的……”

“但是所谓的衰退症，噩梦缠身什么的，只是我在深度睡眠时身体自己发动了忆遁术罢了……”

“所以无论我节不节制忆遁的使用，它也会自己慢慢流逝的。卡卡西，我的意志力和查克拉已经开了一个大口，补不上了……”

“不管最后是变得痴傻还是永远沉睡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样子”

“我啊，很快就会死…”

“所以，好好睡一觉吧，去梦里再感受一次你久违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