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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沾了生理盐水,坐在他面前,“头,抬起来。”

时桉象征性扬了扬,很快落下去。

下巴被掐住,时桉挣扎未果,被人强行往上抬。

血迹呈喷溅状态,从下颌延续到颈前。佩戴口罩是医生最基本的防护,这里本不该弄脏,也不该被喷溅。

血浆在皮肤上停留得过久,早已结痂黏连,钟严本就不爽,极难擦拭的手感等同于火上浇油。

他加大力度,毫不手软。

遭受过警告,时桉不敢再动,只能用声音表达不满,“轻点,疼疼疼!”

“闭嘴!”下巴上的血红徒增钟严的心烦,“再吱哇乱叫,改涂福尔马林。”

碘伏、酒精、双氧水用了一个遍,钟严才换回生理盐水。

下巴恢复本色,钟严的火逐渐消散。

他拇指贴着擦红的皮肤,放轻了力度,缓慢揉碰,“还疼么?”

时桉抿嘴,摇摇头。

耳朵藏在头发里,像着了火。

好热。

钟严的手始终黏在他下巴上,上下左右转动方向,帮他处理可能残留的血迹。

休息室没有无影灯,钟严凑得他近,时桉偶尔能感受到喷在脸上的呼吸。

这会儿是眼皮,那会儿是鼻尖。

刚开始,钟严以为是凑巧,但不论他怎么改变方向,那双眼始终落在他脸上。

“你老看我干什么?”钟严手指用力,整张脸都被捏变了形。

时桉指着下巴,发出“呜呜”的声音。

按得太紧,张不开嘴。

钟严松开手,身体随之远离,“说。”

时桉搓搓耳朵,又去蹭下巴,“我觉得,陈小曼说得对。”

钟严:“什么?”

“您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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