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们三个谁能最先炼成血衣厉煞?(1 / 2)
柴西关吊在城门口,身上伤口越来越多了。
只是他身上的血仿佛流不干,流不尽。
他很清楚,这是苏云漪的惩罚。
刚开始还有一些人不敢动作,便是骂都不敢骂。
也就是几个书生先有了动作。
到了昨日夜里,不少人披着夜色过来,拿石头砸,爬上城楼用粪水浇,还有孩子拿弹弓打。
其中有一个,柴西关认识。
是个半大的少年,他拿的倒不是弹弓,而是一把几乎都赶上他身高的大弓,努力的射出一支箭,正好刺中柴西关的左肩。
少年是一个猎户的儿子。
那个猎户是前两年的打虎英雄,还得了官府的赏。
柴西关看中了那张虎皮,想要买下。
他可是听说了,京城的苏小姐要给大长公主送寿礼,若是将那张虎皮送上,想来能在大长公主面前得不少面子。
他不求被那些达官贵人知晓,高攀上苏夫人就可以了。
到时候人家随口让出来的方便和庇护,就够柴西关在济州得不少好处。
柴西关想的很好。
偏生那猎户不知趣,怎么都不肯卖,说是要留给他儿子,日后做聘礼。
柴西关一怒之下就让玄清给那猎户下了术法。
从前强健,力大无穷的猎户,身体一日日消瘦下去,到最后更是犹如皮包骨。
那张虎皮最后还是到了柴西关的手上。
是猎户的妻子为了给丈夫治病,散尽家财,最后将虎皮也给卖了。
不过……
柴西关的报复并没有就此终止。
他让赌坊的人设计了猎户的妻子,最后逼得她自卖自身,进了青楼。
至于猎户的儿子……
一个小崽子,柴西关就没有放在眼里。
况且这件事情做得隐蔽,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
相反,还要因为柴西关不计前嫌买下虎皮,当时不少人都夸赞柴西关呢。
只是那个时候的柴西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日会成了那个不被放在眼里的小崽子的人肉靶子。
如那个小崽子一般的人不少,那一个个人站在城楼下,柴西关都不太能看清楚他们的脸。
但是月光下,那一双双仇恨的眼睛看得柴西关一身寒意,甚至控制不住地尿裤子。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吊在这里多久。
苏云漪那一身奇异的本事,只要没让她满意,自己好像就死不了。
“我……我错了……”
柴西关悲从中来,口中低喃着,脸上都分不清楚是血水还是泪水。
“我知错了,饶了我吧。”
他此刻甚至羡慕起了玄清和大哥柴东河。
给他一个痛快吧。
不要再这样折磨他了。
“很痛苦吧。”
一道女声传来。
柴西关听到熟悉的声音,费力地睁开被血液黏连在一起的眼睛。
只是就算这样,他也睁不了太多,两只眼睛都被砸得肿起来,只能依稀看见一条缝。
靠着这条缝,柴西关看见了坐在马上的苏云漪。
苏云漪没有戴面具,而是用那张满是疤痕的脸饶有趣味地欣赏柴西关如今的模样。
很痛苦吧。
她那个时候也是一样的痛苦。
一样的求饶。
一样的想要一个痛快。
“柴西关,我如今是来收你的命的。”苏云漪身子前倾,双手撑在马鞍上,姿态悠闲。
听到这话,柴西关果然激动起来。
他真的太想要一个痛快了。
尽管都说好死不如赖活,可他现在这样,生不如死!
苏云漪从衣袖里取出一盏灯。
这灯的造型有些奇特,是一只小碗的模样,只有小孩巴掌大小,仔细看过去才能看出,这盏灯的模样竟然像极了恶鬼狰狞的脸。
苏云漪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似乎很是期待这盏灯的用处。
“这叫长阴灯。”
苏云漪说:“这灯,普通的灯油是没办法点燃,需要用魂魄才能点燃。在这盏灯里,魂魄会被阴火灼烧,但死不了。玄清不是很喜欢炼血衣厉煞吗?在一些术士的手里,长阴灯也是炼血衣厉煞的法器。只是这东西珍贵,一般人得不到。”
苏云漪抬头,看着柴西关,笑得一如她生前单纯天真的模样。
在柴西关惊惧到颤抖的视线里,苏云漪又拿出两盏灯:“不巧,这东西我多得是。这是我为你们三个准备的,我很好奇,你们三个谁能最先炼成血衣厉煞?”
“柴西关,你对孟氏那么忠心。不知道到时候我牵着你们三个去苏家的时候,孟氏能不能认出来你?”
“想想就觉得有趣。她手底下最忠心的狗,如今到了我手里,还更凶了。柴西关,你期待吗?”
柴西关已经怕到失声。
他张着嘴,发出嗬嗬的声音,身躯试图挣扎,却像是一只扭动的蛆虫。
苏云漪的目光逐渐变冷,翻身下马将三盏灯依次放好。
摇晃银铃,只见柴东河和玄清的魂魄一闪而过,原本黑漆漆的油灯突然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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