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亡者归来(1 / 2)
比起兆力,邢霏更愿意去轿厢那儿看看,不光是因为布满灰尘的轿顶相比之下更容易留下痕迹,还因为让她在这明晃晃的环境下见杨呐,她总是担心自己应付不来,咬一回就成了,总不能回回不对付都咬人吧,她又不是真属狗的。
杨呐是法医,理该在四楼处理尸体。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杨呐这会儿也在。
四目相对的那刻,邢霏明显感觉这会儿的杨呐眼睛长了牙,看过来时边狠狠拿“牙”咬了邢霏一口。
……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吧。
邢霏昂着头浅浅叹了声气,虽然她是打从心眼里不想在人堆前晃悠,可来都来了,她也不想被人看扁了,认为她是胆小如鼠的无用之辈。
于是,在杨呐藏了刀的注目礼下,邢霏又同手同脚地走到电梯前,对着里面正手扶梯子的警员打着招呼:“我,想……”
“上去是吧?痕检的小张下来了你就上去。”有杨呐那个前车之鉴在,局里的同事在和邢霏说话时总多了几分额外的客气,本来嘛,人家的家人出事,又不是人家自己出事,没必要死咬着针对。
原本昏暗的大厅在无数交叠的光柱下变得通亮,小警员站在电梯里,笑容和煦得像三月里的暖阳,没让邢霏多自在,倒是让另一个人生起了气。
杨呐在边上站半天了,也被同事晾了半天,这会儿邢霏来了,晾她的同事倒先热情起来了,好没道理啊!她气不过,一步拦在了邢霏前面,对着电梯里的人开始指责:“凭什么许她进不许我进?我都说了,破坏现场的事是他们陷害我的!”
估计在邢霏来之前,这些话她已经说了不少,反正这会儿再看向她的那个同事早是一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表情了。
“杨儿,你和我说没用,是队长的指示,不许你进电梯,你要实在想做事,要么去四楼看看?那里的尸皮不是还没检查吗?”
什么尸皮啊,早挪走了不说,他以为四楼队长就没下过指示吗?可怜她一个法医,硬是叫晾在了这里。
杨呐气得说不出话,电梯里这会儿却传来了声音,一颗脑袋倒吊着从棚顶上露出来,摇着脑袋对下面的人说:“轿顶差不多了,这人贼得很,没留什么线索,现在就剩缆绳没看,我自己一个人爬不上去,你们看看找个人过来帮我一下。”
话音刚落,门外站着的邢霏缓缓举起一只手:我。
邢霏长得娇小,套上鞋套站上轿顶也占不了多少空间,倒是负责痕检的是个胖子,抬下手都大喘气,难怪拿缆绳没招。
“就这玩意儿。”他端着两只手,脑门儿上的探灯随着一下下喘息来回晃动,顺着高深的天井一直向上,扫荡出一片满是尘土气的影。
邢霏朝四周看了看,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刚才在电梯里时傅绍言和她说过,嫌犯是一直藏匿在轿顶,只等电梯里进来人他才伺机下来,这说明之前没人进电梯时这电梯是没动的,如果那个人去过十二楼,从十二楼下到这里势必要在过程中留下痕迹。
低头确认过痕检的确拿到了那人的足印,她这才借着痕检的手攀上了梯子。
半米高的升降后,站上梯子的邢霏被眼前的一幕镇住了,半天都没作声。
下头的人等了半天急了,仰着脖子问:“发现什么了?有指纹吗?”
邢霏缓缓摇摇头,这种情况下没有指纹是在情理之中的,像这种有准备作案的人大多会提前准备手套,可是……“也没有鞋印。”
试想一个人顺着天井的绳索从上往下爬,没留下指纹或者可以解释成戴了手套,可没有足印该怎么解释,痕检刚才才说的嫌犯的足印已经拿到了啊?
越想越觉得奇怪的邢霏四下里又瞧了一圈,还是没什么发现。
梯子底下的同事叫她好好找找,她找了,可就是没有啊。
眼见着案子在自己手里没有进展,外头憋了一肚子气的杨呐忍不住伸进了脑袋,半是揶揄地说:“别不是有人水平有限,看不仔细吧?”
正当她打算对着邢霏大吐一番苦水的时候,头顶那个话都说不完整的女生忽然叫了她一声:“别动!”
别动?什么就不动了?杨呐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声镇住,整个人真像被下了咒似的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了。
她哪知道自己手里那根好事的手电恰好成全了邢霏,当杨呐手中的光同痕检员头顶的电筒交织在一起时,轿顶的那片狭窄空间竟呈现出一幅奇异的画面——围绕在勘察踏板四周一直上升到四面墙壁,那些沉积许久的灰尘竟被什么人涂抹成了画迹,就连痕检采集好的嫌犯的鞋印在那画里也没半点违和。
邢霏僵硬地朝下伸出一只手:“手机借我。”
她要把自己看到的全都拍下来,因为那场景单靠言语描述根本说不清——那个嫌疑犯画的是片浩大的水面,水波前是打折的栏杆,半截车头正义无反顾地蒙头扎进水里。
在那片灰尘造出来的水波里,邢霏甚至看到了岸上一两张惊愕的脸,没猜错,他画的应该是闫洁车祸时的情形,因为没记错,案件资料里提到的闫洁车祸现场的照片就有这画里也有的牌照尾号443的车子,再或者,邢霏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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