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一半清醒,一半懵懂(1 / 2)
刘策抹一把脸上的汗,笑着问安心:“加油两个字,你是怎么和油箱与神经病联系上的呀?”
安心弯着笑眼说:“你还记得初中有位姓张的政治女老师么?”
刘策点头:“记得!身材瘦高、鞋拔子脸、很白,平时不苟言笑的那位么?”
她说:“是的!有一次拔河比赛,张老师为她女儿所在的三班助阵,亢奋得面颊通红,做着夸张的拉扯动作,尖声高叫:加油!加油!……
我差一点被张老师吓倒,以她一贯严肃冷漠的做派,不是应该站在旁边,默默地给她女儿鼓劲才对么?她突然表现出那样的行为,你说像不像神经病?”
刘策笑哈哈道:“人都有两面性,不奇怪,难得你记的这么清楚——你真不记得高中毕业时,我和你说过的话么?”
她茫然地摇头:“真不记得!”
刘策示意大姑坐下休息,自己低头擦汗。十八岁时说的话,大概无法兑现了。她忘了也好, 时也!命也!
爱情,有时就像一只大嘴锯齿怪兽,无论多小心,也有可能被它咬伤。
伤痛会让人变成胆小鬼。胆小鬼会本能地在心里,给自己搭建一个怪兽攻不破的安全屋,躲在里面。
即便良人美景近在眼前,也不敢迈出半步,顶多伸出一只手小心试探;一旦触碰到她的身体,自己心情起伏,便告诫自己要克制,不要走出安全范围,那很危险。
在感情世界,只想与喜欢的人靠近,却并不想开出情花,结出爱果。这也许是被爱情的怪兽咬伤后,留下的后遗症?
所以,每个寒暑假,刘策都会来找安心聊天,但却从不聊感情私事。
当刘策起身准备离开时,大姑突然说:“明天,来!打球!”
刘策温和道:“明天不能来了,后天开学回上海了。寒假吧,寒假我再来,给你带好吃的;陪你打球,好吗?”
大姑看着他,语速干脆:“好!”
安心笑道:“大姑心里大概想说,你要是只读到硕士就好了。那样的话,你毕业了,就不用再回上海了,就能时常陪她打球了!”
刘策说:“难得你替大姑说出来!我开学读博士,会很忙。但是,寒假我一定回来!”
刘策一直在读书,学士、硕士、博士,他说现实生活太复杂,怕自己应付不来,宁愿躲在教室里当书袋子。
安心送他到大门外,笑说:“你人缘不错哦!大姑当你是座上客了!她外孙来家里,都冷漠防备,从不主动邀请再来!”
刘策温情道:“我刚才说的是真话,寒假还会来,你不轰我就行!”
她浅笑:“这是大姑的家,大姑想让你来,我怎敢轰你走?”
他想对她说几句其它的话,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对她柔和的微笑。
她用尬笑回应他。
见她温柔可亲,他禁不住轻轻拥抱了她。
她没有闪躲,也没有迎合,只是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刘策远去的背影,她想:一年回来两次,好像一个人有无数个年少不败的明年,可以慢慢享用。殊不知,时光的车轮飞速向前,每一步都充满意外,没人知道意外和明年哪个先来。
……
中秋节过后,早晚天气渐凉,姐给安心和大姑买了漂亮的秋装。
因为季节更替,大姑的鼻炎又犯了,早上起床,喷嚏打个不停。
姐说:“秋江水冷鼻先知——我妈的老鼻炎,就是最准的季节预报!”
安心拿了姐新买的披肩给大姑披上。
大姑说:“你,也穿,新衣服!”
她就穿上大姑生病前为自己织的薄毛衫。
姐问:“怎么不穿新衣服?不喜欢那个款式吗?”
她说:“喜欢!但是,新衣服留着过年穿,喜庆!平时,还是穿大姑织的毛线衣,松快、舒适,也不像新衣服那样生硬且色彩分明。”
见姐疑惑,补充道:“隔壁的杨阿姨说,毛衣牛仔裤最适合我!”
姐说:“隔壁只有王阿姨,没有杨阿姨!”
她呵呵傻笑,也不解释。又茫然地想:住在隔壁的阿姨,姓杨还是姓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双手插进头发里抓挠。
姐见她想得辛苦,握着她的肩膀说:“好啦!想不起来就别想啦!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跟隔壁的阿姨姓什么没关系! ”
……
李沫从北京回家工休,闲来无事,晚上约几个朋友去海边的沟渠里下网捕虾。结果,虾没捕到几只,却捞到不少泥鳅。
第二天,李沫便回北京上班了。姐看着桶里的泥鳅,不知道怎么办。
未未看了看说,长成这样,不敢吃;又嫌泥鳅腥味重,让扔掉。姐有些不舍得,便打电话问安心。
安心说,小时候在老家经常抓泥鳅,并不害怕。
姐便把泥鳅送过来。
中午,安心挑出大个泥鳅炖了吃,还剩下不少小的,觉得扔了可惜,不如晒干留着冬天喂猫。
放在地上晒怕小花猫偷吃;大姑也嫌泥鳅土腥味大。安心便踩着梯子,拿去廊檐上晾晒。
当她站在廊檐上,看向马路西面的那棵白杨,竟和平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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