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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阎王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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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少宋岩被挂自墙头。清晨时分,天色刚亮。有三位老农,拉着木车入了城来,抬头一望,顿见一赤裸男子,身躯笔直垂下,悬在半空,血液流得近干,肤色惨白,显是活不了了。

三位老农惊呼一声,立时汇报守城将领。很快尸身被取下。这一看才知,此人身上全是字迹。又因面色过于惨白,一时认不清身份。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愈演愈烈,从城东传到城西,很快便有许多人围观。大乾自古尚武,百姓多少接触武道,但习字之人却较少。

如此过了半刻钟,城门堵得水泄不通。一位过路的秀才,见字迹落笔刚朗,不住朗读尸身上的字迹。越读越惊悚,其上所写,记载城中势力勾结、惨案真凶…种种。那秀才的声音渐渐颤抖,不敢再读。但周遭围满的旁观者,在他每欲停下之际,便追问“怎不再读了?”。那秀才被架了起来,不得不读下去。

待到后来,这被悬挂城头的男子,身份呼之欲出,除是宋家大少宋岩外,又是何人呼。

真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惊涛未息,骇浪又起。宋家船帮、九垌门、城中天官互相勾结、乃至压下惨案之事,在众目睽睽,众口悠悠之下,顷刻便传了出去。

速度之快,如蝗灾席卷,铺天盖地。很快便传到了宋父耳中。宋岩之父名为宋晚生。乃是江南一带,极有名气的富庶商人。

与扬州城宋家乃是亲戚。家大业大,实不好惹。宋晚生得知消息,先是盛怒,不知何人胆敢散布谣言,说他儿已死在城门。但怒气消去,冷静下来,便绝不是谣言。他儿平日为非作歹,招惹仇家不少,决非安生的主。横生意外,不无可能。细思极恐,不住双腿发软,瘫软在椅子上。宋晚生哀道:“快!快备轿子,送我去城门!”

当即马不停蹄,赶到城门口。沿途遇到七品天官刘长锐,六品天官羊从意。羊从意说道:“宋老,你也听说了?”宋晚生说道:“是!”

三人同行一路。很快便到城东门口。见一处平地上,乘放一具尸体。皮肤瘆白,血已流尽流干,满身黑字。

只那字迹笔勾锋锐,走墨有神,这字极为赏心悦目。叫人识字之人,不住不合时宜暗赞:“好一笔好字。”随后又恼怒:“何方凶徒,行此恶迹!杀人也罢,还在人身写字。”

宋晚生见宋岩躯体,舐犊之情油然而生。纵使宋岩身躯惨白,形貌瘆人,却登时认出是自己儿子。悲意大起,扑在宋岩身上嚎啕大哭,叫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六品天官羊从意轻声安慰,早在三人到来前,守城的将领已命人封锁场地,将围观者隔在五丈开外,场地完好。羊从意见此事甚大,牵涉到宋家,自不敢怠慢。决意亲查此案。

他将宋岩身上字迹通读一遍,心中又羞又怒,本只看在宋老爷子面上亲查此案,如今却想将杀人凶贼,亲自碎尸万段不可。竟将自己与宋家同流合污之事,通过如此方法传播出去。

他纵是天官,又如何堵得住悠悠之口。正待他进一步探查。忽听一阵急促脚步声,九垌门的人到了。

来者约莫有二十余人,两中年男子行自前方,皆穿宽松大袍,一青一紫,气质华贵。是此行领队长老。分别为屈光辰、郭田。

林尘如若在场,或可认得“郭田”。当初青宁大火,欧阳冶锻造神剑。诸多势力行以观礼。九垌门亦是到场。其中领路长老,便有郭田此人。

羊从意、宋晚生不敢怠慢,三两步前去迎接。宋晚生丧失爱子,流泪不止,却也强撑行礼。郭田安慰道:“宋老,节哀顺变!宋岩亦是我九垌门高徒。他如今遭难,我九垌门绝不会坐视不理!”宋晚生说道:“郭长老,有你这话,老朽便放心了。杀宋岩的恶贼…一定…一定不要放过。”

九垌门坐落隆化郡。属江南门派,九垌二字,意指有多座山门。其中一座山门,便在瀚海城附近。

这日大早。有九垌门弟子慌忙回报。说宋岩或已身死。驻守此处山门的郭田、屈光展立时警惕。匆匆便召集人手,亲自查探情况。

这才有此处相遇。宋晚生泣不成声,晚年失子,好生凄惨。郭田、屈光辰、羊从意、宋晚生寒暄一番,回到宋岩身侧。见宋岩全身惨白,乃血液流干而死。且胸口中剑。

郭田立道:“此人至少窍元。剑道甚精,如此实力,说不得江湖上已有声望。”羊从意说道:“杀人者,乃为蒙面医。此处便有落款。”

羊从意抬起宋岩右腿。足底上,便写有“蒙面医”三字。羊从意较为心细,率先觉察。四人面面相觑,顿大感迷糊。这“蒙面医”何许人也?江湖何时冒出此人?

便在这时。人丛中一人高呼:“让让!让让!那人没死,让老朽看看,兴许还能有救!”一白发老者,从人丛中挤出。

他背负医框。身材矮小,因常年饮酒,鼻头红润。好似时时醉酒,睡眼朦胧一般。他挤出人丛不久。一明媚少女、一英俊青年,年岁均在十七八九左右,也挤出人丛。朝四周人笑了笑,随后安定候在老者身后。

羊从意眉头一皱:“哪来的酒鬼,臭气熏天,酒还没醒,到这来撒野么?快快赶走。”

两名捕首大步挺来。一手按住老者肩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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