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武宗九重,寒月啸松山(1 / 2)
林尘居地清幽,木屋数丈远,便有一小潭,潭水清澈见底,时有几条小鱼游过。绕过小潭再朝前走,则各色花卉生长成团。只气候寒冻,将有枯萎之势,不免有几分美中不足。林尘口渴喝山泉,腹饿吃果肉,练剑、习武、研医忙忙碌碌。如此再过一月,修为已入武宗九重。
武技、剑术、医术均大有所成,林尘心道:“江湖之大,纷争之多,何必出去太急?外界只怕传我林尘已死。我此刻出去,怕又起波澜,何不多享几月安稳生活,踏踏实实完善自身技艺?”念及至此,便延长出山之期。本群雄追杀,纵然身陷险境,林尘亦毫不放心上,若真能杀他,便算那群雄本事,若杀不了他,林尘便笑他们无能,江湖而已,自该如此。偏偏云清岚那剑,从身到心,伤得他好生惨痛。
虽已恩断义绝,但有时念起,仍不免隐隐抽痛,默默神伤。他已有意抽离,过往甜言蜜语,缠绵悱恻,自当渐渐淡去。但不免又叫他心态起伏,愿多花些时间消化。
林尘静心两月,已将古一派医典、大医手册、奇草百录彻底习透,始翻习杂道百书。三圣杂道百书共计千余本,涉及暗器道、医道、匠木道、琴棋书画道、机关道、风水道、佛道等七道。
其中“佛道”共计三百余本,其次便是“琴棋书画道”两百余本,“医道”一百余本,余下则全是暗器、匠木、机关、风水一类书籍。
先看佛道,书中佛理深刻,寓意深远,叫人深省。佛道书册注解最多,凡是晦涩难懂,复杂难明之处,解清剑均有详细批注,纵是三岁小儿,只需识字,便可悟透佛法。林尘心中笑道:“解前辈最喜佛法,为了佛法,甚至舍弃武道。不怪佛书多有注解。多是希望后世来人,能借此地佛书与他探讨佛学。偏偏这佛书落我手中,无异于暴殄天物。也罢,也罢,日后我寻一时机,将其送给有缘人罢。你泉下有知,总不必骂我。”
林尘翻阅几本,他悟性高绝,一学即通,一通即透,书中佛法即得要理。只他生性洒脱风流,与佛理天然相悖。纵使天赋高绝,却偏偏无心研习,心中只道:“这佛法虽深,但我这辈子注定与佛无缘。佛法常自加枷锁,活得忒不得劲。”
三圣传承重心性,落自林尘手中,实可算是意外。两人心性全然不同,所好所喜自不相同。但其“棋琴书画”一道书籍,林尘却尤其喜爱。
林尘本兴致缺缺,无意翻阅此类书册,本想:“琴棋书画虽不落俗套,实可算风韵雅事。但当下该以习武为重,怎能浪费时间附庸风雅?”初看几页,见其文理博大精深,自己仅用“风雅”二字形容书画之道,委实片面至极。
想法立变:“尚在青宁郡时,我虽先学文后学武,但青宁郡书册甚少,学之来,学之去,甚是无聊,实仅学一二月,便叫我全学完了。我料想天底下书法、画作之类,全没甚么了不起。武道为尊,方才世间主旨。如今看来,却不尽然。琴棋书画,亦是大有研究。”
林尘又想:“我横遭剧变,误识了人心,近月来满心愤恨,一心提升武技、修为、医术,虽化悲愤为动力,但如此下去,难免失了逍遥本意,难免陷入魔障,愈来愈难走出。如此活法,实在忒不痛快。往事随风去,我唯有真正放下,方才不受旧事所困。”于是习读诗书。更从外静转为内静,得诗书熏陶修养渐深。
他本便沉静,此方剧变,虽险叫他死亡,但更将他本性显出。琴棋书画本便相通,林尘研习书道,学至深了,自然而然转为琴音一道,初接触音道,甚感兴趣,正见山中绿竹甚多,于是伐竹造“笛”。
待每日习武,读书,研医事毕,便一人吹着竹笛,想什么便吹什么,心悲笛声便悲,心喜笛声便喜。心性更上一层,既不掩饰心迹,也不过激过奋。
人有七情六欲,真正放下,并非无喜无悲,而是喜自喜,悲自悲,但已再不萦怀。林尘这日吹得一曲,笑道:“这曲便叫断心肠,绝情义。”以不再刻意避及此事。
状态回到从前。
林尘收起竹笛,插在腰间,忽是寻思:“太初阴阳诀我已转自第五个大周天。第五周天,叫我死而复生,本不该多做贪想,但我心脉处,却似有阴阳二气始终盘旋?”内视己身,破损而修复,玄异处自显。
他意念稍动,阴阳二气顺血液遍及全身,只觉世间全只黑白二色。万物皆缓慢,他神智之聪慧,思维之敏捷,胜过平常百倍。右手一挥,朔阳刀千变万化,形态大小随意改变。真可谓神奇至极。
林尘喃喃自语:“便称作‘阴阳态’罢,只可惜难维持太久。否则用作读书、习武、岂不更好?唉,人之贪婪,果真无可改变,既得一,便想二,又得二,便求三,永不停歇。我亦是如此。”血液中阴阳二气尽去,大觉疲惫。但调息数刻,便又全然恢复。
时间匆匆,再静修一月,三圣弄剑术已修至第二层:虎王戏剑,菩提搬力功则修至“秋”境。林尘音韵一道,天赋颇异,竹笛随口一吹,婉转动听,实叫人不住流连。
其时正是深冬,万物俱静,林尘再不好打猎、采果为生,始入附近小镇行医。林尘初入小镇,先去闹市区旁,粗览通缉榜单,见“纵火杀人魔头:林尘”已被揭下。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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