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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122 好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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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个小包装袋敲开陈慕青的门,在他的凝视中,李砚凉转身出了小楼。

有些事,他要找霍峥炎当面问清楚。

他直奔海湾酒吧,在一众泛滥荷尔蒙的人群里,在四射的蓝紫镭射灯中间,在混黑且充斥着无数气味的空间里,他挤入了人群。

他很讨厌这种地方。

人一多,再加上有酒精的挥发性,各式各样的气味就会齁住他的感官,让他头脑昏沉。

他们像风铃一样,在狂暴地摇着身子,跟随着音乐,蹦跳着。

他甚至不觉得他们在起舞,他们只是在蹦跳,胡蹦乱跳,毫无章法。

左侧传来惊呼,有人当众掀了衣服,拿起酒往身上倒。

那边没有他。

右侧隐约传来一些争吵,“你不是说今晚和我一起回去?这是谁?”“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谁?”

那边也没有他。

李砚凉打开手机,上面还停留着十几分钟前两人的对话,霍峥炎给他发了定位,说他在这里,可现在他找来了,却无法这样混乱的世界里找到他在哪。

他静静地站在狂跳的人群里,给霍峥炎发消息。

“阿凉?”

耳边痒痒的。

李砚凉抬头。

“你来了。”

他满身酒气,头发凌乱,额头上还有点薄汗,身上不知道沾了谁的气味,三五个人的味道混在他呼出的酒气里,一起喷向李砚凉的唇。

周遭一圈人,忽地感到压迫感,他们慌乱地后退了三两步,让出一人宽的距离,回头一看,李砚凉神情阴翳,杵在人群之中,他的信息素推着所有昏沉的人往旁边躲。

他们都吓疯了,吓得不敢动弹,以为李砚凉要给霍峥炎一拳,才会放出这种程度的信息素,有的人甚至还想拿手机出来报警,被李砚凉斜昵了一眼,那人又讪讪地把手机收了回去。

唯独眼前这人还在不知所谓的笑。

震耳的音乐声中,人群的喧闹停了。

那是一种怪诞的寂静感,就像一群人围坐在舞台边听交响曲,只是交响曲换成了“动次、打次……”

“阿凉,这样不好,这样很没有公德心。”

李砚凉伸手扣着他的手腕,拉着他转身出门,径直走向海边。

“阿凉?”

他在他身后喊他。

“这样很痛,手腕很痛。”

浓浓的黑夜,靛蓝色的云挡住了米白色的银月。

在波光中,李砚凉翻手把他按进了翻卷的浪里,一只手反扣着他的双手,另一只手疯狂地舀起海水,把清新的盐水往霍峥炎胸口和颈脖上泼。

“阿凉,你醉了?这可是海哎,这里不是浴室,要洗鸳鸯澡,回家洗好不好?”

霍峥炎靠着李砚凉的肩,轻浮的笑着。

“阿凉,你这样子坐在沙滩上,裤子上全是沙子,很难洗的。”

“闭嘴。”

霍峥炎抿抿唇,眼里很是委屈,但他乖乖地靠在李砚凉的颈脖边,眼神时不时抬起,落向那张棱廓分明的脸,又垂眼看看他的喉结。

那张粗粝的手掌,一次又一次地在海浪里舀起新的海水,那海水顺着他的掌心划过雪白的皮肤,手法像搓洗一把满身是泥的红薯一样糙。

直到他确认很难再闻到其他人的味道,而霍峥炎身上只剩海水的气味后,李砚凉终于停了手,把霍峥炎松开。

“你起来。”

“干嘛呀,阿凉好凶啊~”

没想到这人就赖着不动了,不仅如此,还在撒娇,像小狐狸一样。

一只身高一米九的狐妖。

李砚凉:“……我要问你一些事,你这样,我问不了。”

“那你就这样问,我腿软,手腕还疼,头也很晕,我起不来。”

胸口那股闷堵的气还没消,李砚凉直视着远处的天际线,一时觉得这些事都太扯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发了脾气,占有欲发作。

这一切都是信息素影响导致的吗?

他不确定。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怀里的人在耍赖。

那他干脆敞开天窗说亮话,“我进医院那天,你在哪?”

“酒吧里和新朋友玩啊。”霍峥炎伸出指尖,在他的下巴上撩动,“怎么,要不要把新朋友找来让你问问?”

李砚凉的眼神一直凝视着远处的碎银星光,他明知道霍峥炎在撒谎,可现在却没办法把骆磷给抬出来。

这个时机抬出骆磷,是相当于把骆磷当成弃子抛了,这样的话,骆磷三重卧底的身份就会暴露,这样会把他和他的弟弟都置于险境。

“你真没去过林子?”

他只能寄希望于霍峥炎的良心。

“去过啊。”

李砚凉眼神一顿。

“当然去了啊,新朋友说想要去林子里看看,但又不敢,我就自告奋勇当向导了呗。谁曾想一进去就踩到一滩屎一样东西,把我恶心死了。”

好,天衣无缝。

“怎么啦?阿凉?对了,你怎么绑着绷带啊,都好几天了,一直没机会问你呢。”

李砚凉松开他,起身往回走,任由他倒在冰冷的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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