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攻守易位(修)(2 / 3)
以为她会即刻厉声驳斥,没想到她这般云淡风轻。
行窃者再出口话里加了丝迟疑:“她还反咬一口说我偷。”
商流沙点了下头,细长的手臂撑在面前的方木桌上,手指微曲动了下,轻敲桌面:“继续啊,别停,这不正说得起劲吗?!提示一下,我刚才那一系列动作好像不叫动手,在你眼里我那是不是叫意图对你不轨?”
她话里的讽刺意味鲜明。
行窃者动了下唇,哑语半响才磕磕绊绊地说:“万事都有可能。”
真是够……卑劣。
商流沙这次笑出了声,她过于低估了有些世人的恶。
对这样的人,不扒层皮,她忍不了。
手机在适才的争斗中跌落,她望着自己变成蜘蛛网状碎片一样的屏幕,已经不能勉强分辨屏幕上的字迹,她无法看全通讯录里的任何号码。
在警察调取监控录像查找线索的时候,她只能借用公共电话拨给她唯一能记住号码的乔樾。
虽然她还记得,前一日她甩了他一脸车门没说再见。
她更记得,前一日他莫名其妙一本正经地问她关于另一个女人的问题。
和时常坑蒙拐骗、毒舌的那个她熟悉的他大不相同。
商流沙可以想象此刻室外的天气有多恶劣。
但乔樾来得比她预想的快很多。
甚至在效率低下的警察得出结论之前。
她和那个振振有词的行窃者同处一室。
乔樾进来之后,唯一的警务人员也推门而出。
这些年,她脾性越发不够沉稳。
这些年,他脾性却相比年少时易发温和。
商流沙已经有很久不曾见过乔樾满目寒霜的模样。
他浑身干净整洁,身体线条流畅。
她此刻衣有褶皱,面带擦红,长发些许凌乱。
乔樾一步步向她靠近,就在商流沙以为他的脸色会一黑到底的时候。
他已经走到距她仅剩一步的位置。
然后他停下不再动。
商流沙忽生些许忐忑。
万一乔樾要是认定眼下的场景是她闯了祸……只能绝交。
乔樾看了她三秒,突然换了一张无可奈何的脸,眉眼漾出些许淡笑:“嘴上功夫不是一向了得吗,就这能耐?坐在这里被人冤枉?”
商流沙这才松了口气。
她碰了下自己适才没有感觉,此刻才后知后觉有些疼的此前用于击打对方的手背。
一字一字认真地看着乔樾说:“乔樾,我不能白被冤枉。”
“你知道我的性格,你死我活,没得中和。”
乔樾回望了她几秒。
她满目坚定。
他又一次妥协。
他回身走到门后,替她将门反锁。
而后重新回到她身侧,长臂一伸,拽掉了室内监控的电源线。
替她清理现场。
他用一只手背轻触了下她侧脸一处红肿,腰微弯,另一只手拾起地上的一个木凳,递给她做凶器:“别打他脸,差不多就停。”
打人自是不打脸。
给过行窃者教训,跟随乔樾回去的路上,商流沙的心情微微放晴。
雪覆盖地面,除雪车和环卫工人出动清扫街道,可依旧抵不上雪落的速度之快。
行车变得异常艰难,几乎等同于停在道路上不动。
她身体上没有明显的外伤。
除了几处红肿。
从小磕碰过很多次,除非必要,否则商流沙从不需要涂抹相关的药物。
不骄不脆弱。
她和乔樾坐在车内。
她没开口,乔樾也没做第一个说话的人。
过去的很多个年月里,他们就曾经这样整日静坐无言,但却一样舒适,不需要说话干扰彼此。
外面雪落温度下降,车内的空调也便显得没有那么有效,温度偏低。
乔樾自是不怕冷,可商流沙从小畏寒。
乔樾将自己上车后扔到后排座椅上的双排扣驼色呢大衣拿过来,扔给她:“你如果冻死在这里,我明天还得想办法卖车,搭在身上。”
大概因为适才又动手一回,此刻商流沙并不冷,她刚想反击,突然搁置在呢大衣下的手,触碰到一块儿潮湿的衣料。
她顺手翻过来,被水洇湿的部位在衣服的背面。
适才他身着这件大衣的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
“你拿他去擦过泥水?”
乔樾看表,答非所问:“大概得堵整晚。我们下车?”
商流沙目光里仍旧有质疑。
乔樾选择无视。
他总不能告诉她,适才来得路上,他乍停车,因为行色匆忙过于焦急,他不小心被自己的车门绊倒,摔在了地上。
她会用这个梗嘲笑他一辈子,他确定。
下车,风涌过来,商流沙才发觉室外和车内的温差有多大。
她想起她去取车前费因格的那几条讯息,伸出手来:“乔樾,借你手机一用。”
乔樾微有犹疑,还是将手机拿出来给她。
他看着商流沙从屏幕摔碎的手机里取出她的si卡,然后替换到他的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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