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离开沙漠(1 / 2)
日落西去,狼狗撒欢,骆驼成群,一群沙漠居民在自家土筑屋前忙碌着,有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或捯碜工具,或清点猎物,或忙碌吃食,或追逐打闹。
离洛背着少年站在高高的沙丘上,于这片祥和的景象下倒地不起。
两个萍水相逢的人,两张昏迷的脸,谁也不知道两个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日后将会有怎样的牵扯。
至始至终,后来成为挚友的两人谁也没有问过谁当初为什么会救对方。
好似只是同病相怜下,某种本能的驱使。
又三天,终于愿意醒来的少年睁开了眼,看清身处的环境后,琥珀色的眸子眨了眨,望向了坐在柴火堆旁烧水的单薄背影。
“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那个声音如是说。
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一天前,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了这句话,这句话就像回遡一样已经在他的脑子里重复了许多遍。
他的那些说不出的痛,眼前的这个人知道,她懂他。
他压在心里多年的苦,今天竟然有人懂。
是啊,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第一次,少年琥珀色眸子里流转着的泪不再是因为恨。
少年挪动了双腿,一阵阵针刺的疼疼得人头顶发麻。
手掌紧紧地抓住疼痛处,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
就这么会儿,少年额头和后背已经沁出了一层汗。
待慢慢适应了疼痛,少年睁开眼睛,将土炕边放着的布包包着的方形物件拿过来,轻轻地拂去上面的灰尘。
确认珍视的东西没有损伤后,将它紧紧地抱在怀里。
“腿可还受得疼”?离洛将一个盛着水的粗碗递过去,看着少年问道。
少年抬头,眼前的人脸用一块与衣服同色的布巾遮着,只露出一双眼睛,此时正看着他。
她的声音沙哑,并不好听,他记得,这就是他在梦中听到的那个声音。
“不妨事”。
少年回答的声音,也并没有好听到哪里去。
少年喉咙里起初发不出的声音,轻咳了两声后才能说出话,有些哑,还有些沙。
离落目光落在少年手中抱着的物件上,又不动声色地移开,也不再说话,把一个馕递过去,剩下的两个用布垫着放在土炕边的四角木桌上。
“牧民们过几天要到沙漠外的镇上换粮食,到时候我们跟着他们的驼队一起出沙漠”。
离落坐在一块石头做的凳子上,咬了一口馕继续道:“只是你的腿要再耽搁些日子”。
“左右无法根治,多些日子也不妨事”。少年摸着腿的痛处,神色十分平静,语气也很平淡。
仿佛腿痛难忍的人不是他。
离落蹙了蹙眉,咬了几口馕,往脖子里咽的时候还刮嗓子。
她拿了个水袋,站起身往外走去。
日头斜斜地挂在西方,女子坐在土丘上,红衣上披着一层金色的余晖,泛着淡淡的光晕。
少年打开布包,双手抚在琴上。
“咚”地一声,琴音从无遮蔽的土屋空旷的顶中溢出,手指轻挑慢捻,一个个音飘荡在这片土屋的上空,醇厚而灵透,婉转悠扬,九曲回肠。
一人静坐,一人抚琴。
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
同一首曲子,弹了数遍,直至热风冷了,天上的明星多了起来,琴音方歇。
次日,少年睁开眼睛就见离落将几个馕装在一个粗布包中,与两个水壶一起包起来。
“今日就要走”?少年撑起身子疑惑道,眼睛落在离洛在包袱上摆弄的手。
“牧民们同意提前去小镇,过会儿就上路”。
“嗯”。少年轻轻地嗯了一声,扶着土炕下了床,说道:“我来”。
离洛在包袱上打结的手一顿,下一刻手中布角被少年接了过去,手指轻缓地打了个结。
离落拿过土炕上少年装在布包中的琴并着包袱一起背在身上,扶起少年。
离洛与少年共同骑在一匹骆驼上,跟在驼队的最后,回头看向了那个泛着霞光的土丘。
长长的驼队在黄色的土地上留下一个个脚印,晚霞将身后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
……
沙漠边镇,离洛将一支珠钗交给驼队的领头人,道了谢后,扶着少年进了一家客栈。
在他们进入客栈的同时,人群中有几个牧民装扮的人给各自的同伴使了眼色,也跟着进了客栈,分别住进了离洛和少年左右的房间。
离洛带着少年进了房间,房门关了便没再开过,期间只有送饭菜和热水的小二敲过门。
饭菜和热水是分两次送的,送饭菜的时候小二站在门外,门外的那些食客见着接饭菜的是穿着红衣的人,热水是小二自己推开门抬进去的。
房间传出打翻东西的声音,只听得小二焦急不安道歉的声音,出来的时候抱了床湿了一角的被子往后院而去。
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将门外探查的视线隔绝在外。
深夜时分,当多路人马乘着夜色涌进客栈二楼正中的房间,发觉守了半夜的房间人去屋空时,离洛二人早骑着快马到了离边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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