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牢二十四时辰(三)(1 / 2)
章县令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他再也无法忍耐,为官多年,还从来没有被一个嫌犯这样戏弄。
当然,他也心里有数,想对钟粟定罪,也没那么容易,只纸牌麻将之类,究竟会不会惑乱人心,也只是他自己说的,也只是找个借口而已。
本来的想法,就是要削削钟粟,打压打压他的锐气,没想到完全就是自取其辱。
愤怒战胜了理智,章县令大喝一声:“给我拖下去,重重地打,打到服气为之。”
衙役们也是一万个不愿意,曾经可是拿过钟粟的好处,现在这章县令明明就是无理取闹,但顶头上司发话了,衙役们也是无奈。
“章县令,凭什么随便打人,难道仅仅因为你是登封的父母官,就能为所欲为吗?”
钟粟不再客气,对着章县令就是一顿狂怼。
他心里还是有点紧张,按照他的估计,程颐现在应该已经来了,但就是不见人。
这老家伙实在太不靠谱了,再不将我捞出来,恐怕就成半个活人了。
“小子,我今天就要为所欲为,你又能怎样?打死你这个惑乱人心的奸商。”
章县令说完,衙役又向钟粟围了过来。
“谁要为所欲为,谁又在惑乱人心?登封城还在不在大宋王化之下?”
随着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大堂的门口出现了一个老人,正是钟粟盼望已久的程颐。
钟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老小子总算来了。
“来者何人?”章县令沉声问道。
“嵩阳书院程
颐在此,谁敢造次。”
程颐的名头极其响亮,毕竟一度拥有帝师之尊。
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知道这个程颐在大宋朝廷的地位。
现在虽然辞去官职,但影响力绝对一呼百应。
章县令当然听说过,这是完全懵逼了,如果不是师爷老戴提醒,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钟粟和程颐的关系,章县令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觉得,自己无非就是打压一下钟粟,还不至于让程颐亲自出头。
这时候程颐突然到来,让他彻底凌乱了。
“程,程师傅怎么突然来我县衙了,真是稀客稀客啊。”章县令尽量保持镇定,换了一副笑脸说道。
“老朽如果再不来的话,徒弟都被你给打残了。”
程颐也很恼火,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离开朝堂也不算太久,这些地方官怎么都变成了这副德行。
“程师傅哪里的话,我怎么会不知天高地厚,打了程师傅的徒弟,什么?徒弟?这位钟先生是您老人家的徒弟?”
章县令吃惊地问道。
“进大牢之前一直是,不过现在是你抓来的嫌犯,我可不想有一个嫌犯徒弟。”
“程师傅想多了,钟先生是我请到县衙来的,只是有一些小事问问,问完了自然就没事了。”
“是钟先生两家纸牌屋的事情吗。”程颐也不想逼迫太甚,没人愿意去踢一直死狗。
“是是是,这纸牌和麻将嘛,小县总感觉透着一股邪气,小县只是担心祸乱我登封人心,所以请来问
问。”
“敢问章县令,这纸牌和麻将的玩法你知道吗?”
“小县自然不知。”
“老夫也玩了好久,你看老夫是不是已经浑身被邪气沾染?”
“自然没有,怎么会呢?程师傅一身正气,就连官家也是礼敬有加,怎么可能会有邪气?”
“那现在是不是已经清楚了,纸牌和麻将并没有什么邪气,对吧?”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看来这就是一场误会啊。”
“是不是误会,边赟会搞清楚的,如果真如同章县令所说,那就将我徒儿治罪吧,老朽一定不会多管闲事。”
章县令听到这里,知道彻底玩大了,老家伙都抬出自己的顶头上司边赟,不知道是不是真被边赟知道了。
现在唯一可以补救的法子,就是获得钟粟的谅解。
“钟先生,实在对不住啊,这完全是一场误会,改天小县一定摆酒为钟先生压惊。”
“压惊就不必了,我看章县令没事的时候,不妨也去玩玩纸牌和麻将,非常有意思,章县令心志坚若磐石,就算是有邪气,也一定不会被沾染的。”
程颐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应该收场了,自己毕竟不在官场,一味折腾,传出去也不好听。
“章县令,那这事情现在该怎么办,我徒儿继续留在这儿吗?”
“不不不,误会已经澄清,这就请钟先生离开。”
章县令觉得这两天悲催到了极点,为什么碰上了钟粟这么个难缠的家伙。
公堂之上,被钟粟反客为主,
自己反而被搞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最后准备动用暴力手段,但关键时刻,程颐这尊大佛突然插了一杠子。
最麻烦的是,听程老头的语气,似乎已经把这事情告诉河南知府边赟,这就惨了。
来登封之前,某个大佬一再叮嘱,一定要寻找合适的机会对付钟粟,还一再说明钟粟不好对付。
但看这次的成效,显然是自己麻痹大意了,大佬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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