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病情转急(1 / 2)
花厅内,争执的声音如同春日里乍起的惊雷,一声高过一声,震得飞鸟四散。
隔壁卧房中,一抹病态的苍白浮现在沈卿尘的脸上。
忽而急促的呼吸声像是拉扯着风箱,一下又一下,听得人心惊胆战。
守在一旁的丫鬟花容失色,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落,摔成了满地的碎片。
她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老爷!夫人!大少爷他,他又急病!”
“我的儿啊!”
沈母一声哀呼,面上顿时失了颜色,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一时间,整个沈府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撕扯,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和恐慌。
所有人都在为沈卿尘的安危担忧,毕竟,他是沈氏家族未来的希望,是支撑着整个家族兴旺的梁柱啊!
大夫刚要施针,沈卿尘却猛地抓住他的手。
他的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白,如同被暴雨摧折过后的花枝,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
他艰难地启唇,声音微弱得像风中飘散的柳絮:“且慢……”
沈父心急如焚,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卿尘,你这是做什么?”
“让大夫给你治啊!”
沈母早已泣不成声,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落在衣襟上,晕染出深色的痕迹。
沈卿尘的目光越过父母,落在虚空的某处,眼中满是决绝。
“父亲,母亲,如果你们执意要去打扰云姑娘,那我宁愿不治。”
沈母惊呼:“卿尘!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沈卿尘缓缓摇头,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病态的、回光返照一般的血色,语气坚定如磐石。
“我是认真的。如果你们答应我不去打扰云姑娘,我就配合大夫治疗。否则……”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突发的喘息斩断了接下来的话,最终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无尽的沉默和压抑。
“你这是在戳我们的心窝子!”
沈父痛苦地闭上眼睛,竭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沈父沈母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倒映着对方憔悴的面容,以及那份深沉的无奈和心疼。
沈父长叹一声,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罢了,我们答应你。”
得到父母的承诺,沈卿尘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任由大夫将银针刺入穴位。
他就像一叶飘零的孤舟,在风雨飘摇中终于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湾,纵然前方依旧是迷雾重重,但至少此刻,他的心是平静的。
沈卿尘的伤势实在太重,又动了气,即便经过一番抢救,情况却越发不好。
沈卿尘的呼吸声如风中残烛,明明灭灭,好像下一刻就会彻底熄灭。
大夫从房中走出,满手的鲜红如同盛开的曼珠沙华,妖冶却接近死亡。
他无力地摇摇头,叹息声被压抑在喉咙里,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我医术不佳,请沈老爷另请高明。”
“庸医!都是庸医!”沈父怒吼着,声音却在看到沈卿尘毫无生气的面容时,变成了破碎的呜咽,“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我的儿啊”
“我的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
沈母哽咽着抓住儿子的手,指尖触到的肌肤冰凉刺骨。
沈父颓然跪倒在床边,昔日挺拔的脊背如今弯曲得如同风中枯枝。
他颤抖着抚摸着沈卿尘苍白的脸庞,老泪纵横,“卿尘,你若是走了,让爹娘如何独活啊……”
沈卿尘连眼睫都没有动一下,更让在场的人心凉了半截。
“我就说卿尘不该跟着那云舒然去那种地方!”说话的是沈卿尘的二婶,尖利的声音如同指甲划过光滑地面般刺耳,“看看,这下可好,伤成这样!”
“就是啊,”三叔附和道,“卿尘都伤成这样了,那云舒然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这哪是什么名门闺秀,分明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我看啊,”一个苍老的声音慢悠悠地说,“这云舒然就是个扫把星,害人精!自打她来了咱们泉州,卿尘就没消停过。”
沈母听着这些话,原本就焦灼的心,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煎熬难耐。
眼前浮现出沈卿尘苍白如纸的面容,以及那抹决绝的眼神,心中那股无名之火便越烧越旺。
是啊,要不是云舒然,卿尘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要不是云舒然,卿尘怎么会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都是云舒然害的!
门房跌跌撞撞地奔入花厅,上气不接下气:“老爷,夫人,云大小姐来了!”
“她来做什么?”沈母如同被烈火灼伤般跳了起来,声音尖锐得像裂帛,“还嫌害我儿害得不够吗?”
“让她滚!”沈父怒不可遏,双目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话音未落,一阵旋风裹挟着一袭水蓝色身影,带着凛冽的寒意,毫无预兆地闯入众人的视线。
云舒然身后,几名侍卫面色冷峻,如同石雕般守在她身后,无形中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你们这是做什么?”沈父厉声喝道,“谁允许你们擅闯沈府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