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有病(1 / 2)
“我给你做了一身衣服,本来还做了双鞋,但是守卫不让进,只能把鞋送给他,我明日再给你送双鞋来。”
什么?她明日还来?尚疆心想:我明日还来吗?她来,如果我不在可怎么办?让守卫拦住她?
可申绿赜转念一想,又改口道:“我明日还是不来了,三日后我再来看你。”
她怎么明日又不来了,改成了三日后?
尚疆哪里明白,她囊中羞涩,由于常年给外婆寻医问药,虽然外婆病情好转,可家中并无多少银两。今日探监花去了她一年的积蓄,如此花费,她哪里能负担得起?
尚疆眉眼间瞬时有些凉薄。他禁不住咳嗽起来。她来牢里探监是看他的笑话来吗?笑话看过,现在可以走了吗?
咳嗽倒也不是假的,尚公祠夜深露重,他守了欧善一夜,疲累交加。然后匆匆追赶顾飞,后又被无端扔进了大牢,身体劳累,便时常咳嗽。
申绿赜听到咳嗽声,心里禁不住内疚起来。其实,那日他如果不在意她的生死,应该是能够捉住顾飞的。好像是她惹的祸,让他来背锅了?她如此草率放了顾飞,是因为顾飞一家当年的救命之恩。可是她害得无辜的他被关在牢里,备受煎熬。
“我煮了银耳莲子羹,过来润润喉咙吧。”她抬起晶亮亮的眼睛看着他。
是他看错吗?似乎是噙着泪的?尚疆不由自主地坐过去,由于他手上绑着铁链,申绿赜只能一口一口喂他。她的动作很轻柔,他吃得有几分——享受?
“你每天这样,可怎么吃饭?”申绿赜担心。
“吃饭的时候铁链会松开的。”
申绿赜点点头,又问道:“你被定了什么罪?”
定个什么罪好呢?尚疆熟知律法,想着给自己编排一个什么罪名。
“还没定罪吧?”申绿赜说,“我去敲为民鼓,为你喊冤。”
“你去敲为民鼓?我这也不算奇冤大案啊?你能让乡里里正做保?”尚疆问。
申绿赜摇了摇头:“我家小门小户,与里正并无交情。我愿受二十板刑。”绿赜想着,为他击响为民鼓,原也是她应该做的。毕竟,是她害他待在这里的,不是吗?
尚疆这时想起那日他在天界被星辉杖杖责三十,痛不欲生,如若没有碧海苍灵东荒华泽东华圣君和鲁叔、奭姬道的良药,说不定他已灰飞烟灭。而今日,他佯装坐在牢内,她因为觉得自己带累了他甘受二十板刑?如若施行,怕是像他当时一样痛不欲生,有没有命还不一定呢。如此孱弱的身躯,竟也挑得起这样的严苛重刑?经得起这样的大风大浪?
见尚疆沉默,申绿赜以为他在衡量敲为民鼓的利弊,又表示:“我明天去敲为民鼓?不过还要先写份诉状,你能不能把要点重点告知于我,我也好有个准备。救你的把握才更大。还有,你有什么好办法也可以告诉我,我们商量下可不可行。”
她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见他一声不吭,她犹豫着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尚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申绿赜显然有点小气愤:“你现在这样,还不相信我?对你是十分不利的。我向来知道你眼高于顶,为人冷漠,故作高深又不谙人事,才搞得自己一个人在牢房里冷冷清清。我难得愿意为你敲为民鼓,你何不试试呢?”
本来心情还蛮好的,可是她刚才说她眼高于顶?为人冷漠?故作高深?不谙人事?这说的是他嘛?他闭上嘴不吃了,银耳莲子羹也煮得不怎么样嘛。
他竟然生——气——啦。
申绿赜颇有些挫败感,她端着银耳莲子羹想再喂几口,但奈何他不张嘴,她倒有些不知所措啦,是她惹他不开心吗?她放下吃食,拿起包裹塞进去,赔小心道:“这是我为你做的衣服,你的衣服都臭啦,换一身吧。”
她又看了看他的鞋,还好,鞋子还算干净。
当然干净。他只换了衣服,并没有换鞋。
“我就这么差?”他的口气有点儿闷闷的。
“什么?”申绿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你说的眼高于顶又为人冷漠,故作高深又不谙人事,是说我吗?”
“你不知道?”绿赜递过去一个‘你好可怜,这样的事情还要我告诉你’的表情。
“不是,你凭什么这么认为?我古道热肠又侠肝义胆,学识渊博又心胸宽广,你,你是有病吧?”
“你才有病。”申绿赜怼回去,“我好好要给你去敲为民鼓,甘受二十板刑,可你倒好,在这里捏文泛酸。你能不能想点现实的?现在含冤莫白的人是你,想让你重获自由的人,是我,是我。你到底懂不懂?”
“不懂的是你吧。”尚疆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申绿赜马上不想和他说话,收拾食盒,转身便走。
尚疆在身后补了一句:“管好你自己吧,一天到晚数落人,你以为自己几斤几两?一个傻姑娘每天做这做那,不过是让旁人耻笑罢了。我尚疆,朋友非富即贵,让谁救也轮不到你来救啊。得了,你歇着吧。”
这样冷嘲热讽,她应该绝不会去敲登闻鼓了。
尚疆此时气息雍塞,禁不住咳嗽起来。
申绿赜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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