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长老误入妖洞遭擒,八戒沙僧寻师遇怪(1 / 1)
长老在那个林子头,耳朵发热眼睛跳,心头不舒服得很,赶忙喊沙僧说:“悟能去化斋,咋个搞起的这阵都还不回来喃?”沙僧说:“师父,你还不晓得哇,他看到西边那些地方人家斋僧的多,他肚皮又大,他管你哦?只有等他吃饱了才得回来。”三藏说:“就是哇,万一他在那儿贪起吃斋饭,我们咋个找得到他喃?天色晚了,这儿又不是个住的地方,必须要找个落脚的地方才要得。”沙僧说:“莫来头,师父,你就坐到这儿等到起,等我去找他回来。”三藏说:“就是,就是。有没得斋饭都算了,就是找个落脚的地方要紧。”沙僧提起宝杖,直接出了松林去找八戒。
长老一个人坐到林子头,无聊得很,只有强打精神,跳起来,把行李堆到一堆,把马拴到树上,取下戴起的斗笠,插好锡杖,整了哈黑色的衣服,慢慢儿地在林子头走,权当是散哈心。那个长老看遍了野草山花,听不到鸟儿回巢的叫声。原来那个林子头都是些草深得很路又小的地方,只因为他心头想得乱得很,就走错路了。他一方面也是想散哈心,另一方面也是想找八戒和沙僧。没想到他们两个走的是直往西的路,长老转了一哈儿,却走到南边去了。出了松林,突然抬头看到那边,金光闪闪,彩色的气腾腾冒起,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座宝塔,金顶在放光。这是西边落下去的太阳,照到金顶发亮。他说:“我这个当徒弟的硬是没得缘分哦!自从离开东土,发了愿,碰到庙就烧香,看到佛就拜佛,遇到塔就扫塔。那个放光的不是一座黄金宝塔哇?咋个就没走那条路喃?塔下头肯定有寺院,院子里头肯定有和尚,等我去走哈看。这个行李、白马,估计这儿没得人走,应该没得事。那儿要是有方便的地方,等徒弟些来了,一起借到歇一哈儿。”
哎呀!长老这哈子霉运来了。你看他迈开步子,直接走到塔边,只看到:
石头崖崖高得很,山高大得接到天上去了。根连到地厚得很,山峰高得很。两边杂七杂八的树有几千棵,前后藤藤缠起有百多里路。花映到草尖尖上头风一吹有影子,水在云洞洞里头流,月亮没得根根。倒起的树横起担到深沟沟头,枯藤挂到亮晃晃的山峰上头。石桥下头,清清的泉水滚滚流;台座上头,白白的粉粉看得清楚得很。远看就像三岛天堂一样,近看就像蓬莱仙境一样。香松树紫竹绕到山溪,乌鸦喜鹊猴子在险峻的山岭头穿来穿去。洞门外头,有来来往往的走兽排起队;树林里头,有进进出出的飞禽一群群。青青的香草长得好看,鲜艳的野花开起。这个地方明明就是个凶险的地方,那个长老霉运来了撞到这儿来了。
那个长老抬脚往前走,才走到塔门下头,只看到一个斑竹帘子,挂到里头的。他大步跨进门,揭开帘子,往里头走,猛一抬头,看到那个石床高头,侧起睡起一个妖怪。你看他啥子样子喃:
青黑色的脸,白森森的牙齿,一张大嘴巴张起。两边乱蓬蓬的头发,全都是些胭脂染了色的;三四根紫巍巍的胡子,就像荔枝发的芽芽一样。鹦鹉嘴巴一样的鼻子拱起,像启明星一样的眼睛巴巴地望起。两个拳头,就跟和尚的钵盂一个样子;一双蓝颜色的脚,就像悬崖上的枯木头杈杈。斜起披起一件淡黄的袍帐,比织的锦缎袈裟还好看。拿的一口刀,闪闪发光;睡的一块石头,细腻光滑没得瑕疵。他也曾经让小妖排起蚂蚁阵,他也曾经像老妖怪一样坐在蜂衙里头,你看他威风凛凛的,大家都大声喊他一声爷。他也曾经像三个人在月亮下头拿壶壶喝酒,他也曾经像风吹到两边腋下拿杯子倒茶,你看他神通广大得很,眨个眼睛就游遍天涯。荒林头鸟儿闹麻了,深草里头龙蛇藏起。仙子种起田来生起白玉,道士伏到火头养起丹砂。小小的洞门,虽然到不到那个阿鼻地狱;楞楞的妖怪,却就是一个牛头夜叉。
那个长老看到他这个样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全身都麻了,两条腿发软,赶忙就抽身走。刚刚转了一个身,那个妖怪他的灵性硬是大得很,撑开一双金眼睛鬼眼睛,喊:“小的们,你们看门外头是啥子人!”一个小妖就伸起脑壳往门外头一看,看到是个光头的长老,赶忙跑进去,报告说:“大王,外面是个和尚哦,脑壳圆圆的脸大大的,两个耳朵巴垂到肩膀高头,嫩嘟嘟的一身肉,细皮皮的一张脸:硬是个好和尚!”那个妖怪听到说,哈哈笑起说:“这个就叫做蛇头上的苍蝇,自己送上门的吃的。你们这些小的们,赶紧追上去,给我拿起来,我这儿重重有赏!”那些小妖,就跟一窝蜂一样,一起拥上去。三藏看到,虽然心头慌得很像箭一样,两只脚走得飞快,到底还是心头虚得很,腿软脚麻,况且是山路弯弯曲曲的,林子深,天又要黑了,步子咋个移得动嘛?就遭那些小妖平起抬起来,正是:
龙游到浅水头遭虾子戏,老虎落到平坝坝遭狗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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