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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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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二郎晚间关了铺子回来,大苏氏把这话也跟二儿子儿媳妇说了一遍,又道:"我瞧着咱们三娘手巧,前月里不过是教她打了一遍的四季常青络子,她竟打的很像个样子,早些学起来,日后大了有这门女红手艺,自己也能置些嫁妆,咱们三娘再找个好夫郎,风风光光地出门子。你们也别嫌弃我老婆子多管闲事才是。"

苏氏就笑起来:"瞧娘您说的,您老愿意教三娘,那是她的福气,我们做小辈的感激您还来不及,哪有怨怪您的道理!我只盼着三娘继承了您的天分,日后能学的几分本事,混饭吃也就是了。"

一边又对霜降道:"三娘可不许偷懒,要跟着阿奶好好学才是,要是叫阿娘知道你胡闹,我可不饶你!"

沈霜降不是单纯的小孩子,她前世就是苏绣世家的传人,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在二十五岁芳龄时死于车祸追尾,再一睁眼就成了沈家三娘子,她自然知道,不管是在古代也好,还在现代也好,人总要有个立身之本,要有个一技之长才好。尤其是在古代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要想在家里获得更多的话语权,那就是要赚钱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经济地位决定家庭地位嘛。她哪里有不认真学习的道理呢?

是以她回答的很大声:"爹爹阿娘放心好啦,女儿一定跟着阿奶好好学!绝不偷懒。"

苏氏和沈二郎看见她这小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沈二郎哄女儿:"是,咱们三娘最勤奋了。"

元娘把最后一盘菜——一盘香煎豆腐端出来,一家子就准备吃饭。

桌子上是四个菜:一盘子香煎豆腐,一盘子素炒时蔬,一盘子番茄炒鸡蛋,还有一盘子酱菜。并一盆白菜油渣汤。沈家既不算是很穷,但也不算很有钱,晚间能有四个菜一个汤,就算不错了。

元娘很有长姐风范,她先替阿奶爹爹阿娘盛了饭,再给最小的弟弟和妹妹盛了饭,最后才是她和三郎。

元娘做的香煎豆腐很好吃,霜降一气儿吃了四块,苏氏便不叫她吃了:"三娘不许再吃豆腐,豆腐裹气的,你小人儿家家的,吃多了晚上肚子疼。五郎也是。你们兄妹两个吃些旁的。"

一提起五郎,沈二郎的筷子顿了顿,道:"娘子提起五郎,我便想起来了,咱们五郎也有七岁了,怕是该去学个甚么手艺才好,否则一日大似一日,人是混大了,没个正经营生,将来哪家肯把小娘子许与他?"

这话一说,苏氏也很懊恼:"郎君说的是,是我疏忽了,只教他一个小郎君跟着姊姊妹妹们混日子,竟没想起来送他去学门手艺。"

沈二郎又安慰妻子:"这哪里是你的不是?我镇日里都和三郎在铺子里,你又要织绸,又要理家事,就是一时想不到也是有的。好在咱们五郎尚不算大,也来得及。"

沈二郎转头又问五郎:"五郎想学甚么手艺?爹爹替你想办法。"

五郎嗫嚅了半天,才道:"我,我想学木匠,做家具。"

沈二郎夫妻对视一眼,木匠啊,这可不好办,木匠是紧俏的职业,人活在世,就没有不添置家具,修整房屋的,就是没有,人总要死,死了就要棺材,这哪里能缺了木匠?

西市这头倒有个□□匠,与他有点交情,只是这位□□匠做家具的本事一般,最厉害的却是做棺材的本事,他自己嫌弃做棺材晦气,绝不肯卖棺材,但又不忍这手艺断了传承,放了话出去,若要学本事,他□□匠只教做棺材的本事,做棺材三年两年学不完,得至少去学五年。期间没有工钱,都是跟着师父吃住。

可不去□□匠那边,东市的几位木匠他并无交情,只怕不肯收下五郎,就算看在束脩的份上收下了,也不如□□匠教做棺材来的合适。

沈二郎把这话跟儿子说了,道:"爹爹不逼你,若是你不想学做棺材,爹爹就去东市找木匠问问,咱们总能找着一个师父。"

五郎道:"爹爹,您让我想想。"

用了夕食,五郎就找了霜降说话。他们兄妹两个差不到两岁,从小都在一处,五郎自觉三妹比自己聪明,就拉了她说话。

"三妹,你觉得我是去学做棺材,还是不去?"不等霜降说话,他又道,"我想了想,做棺材大家都嫌弃,可是就是乞丐死了,都得留点薄财买付薄棺材装裹,日后即使比不上大哥哥和三哥哥,但我也能凭自己本事混饭吃。"

霜降却道:"五哥必有犹豫之事,否则你用夕食之时就当回了爹爹阿娘。"

五郎道:"到底是三妹了解我,我却是有些怕与死人打交道。"

霜降噗嗤一下笑出来,五郎脸涨得通红:"好好儿的跟你说话,你倒来笑话我!"

霜降笑道:"我笑五哥糊涂了,你卖棺材的只管做好了收钱卖给买家,难不成买家还会抬了人来试过了,若是睡得好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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