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灌溉之争(1 / 2)
这是“新疆风光好,点亮沪上灯”的浪漫故事——题记。
新中国成立后有两个了不起的十万,一个是新中国成立初期,新疆解放后,十万官兵就地转业,铸剑为犁,屯垦戍边,担负起建设祖国边疆的神圣使命。
另一个了不起的十万,就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上海十万知青离开繁华热闹的黄浦江,奔赴遥远的新疆,用青春和热血建设祖国的边陲。
上海知青身上有一股贵气,和荒凉戈壁不同的贵气,在农场时候那些上海知青的孩子暗暗叫他们本地人小土块,听起来让人不爽。
可是十岁的宋向上心中服气,因为他父亲宋建国就是上海人,64年来新疆喀什地区支援建设的知青,后来娶了母亲迪丽扎尔奎尼,在维吾尔族的村子红柳湾定居下来。
他是半个上海人,听父亲说过好多上海的事,大上海有外滩码头、叮咚作响的无轨电车、粮食满仓的米店,还有贴在小火车上的球赛广告、好莱坞女星的巨幅力士香皂广告、各种各样的职业学校和千百家大大小小的企业。
而他们这里呢,只有荒凉的戈壁和一望无垠的荒漠,零星散布的村庄都是靠着塔里木河绵延数百公里的河道生存。
人们在这里开垦戈壁,种植农作物,战天斗地地生存。
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只是生活不同而已。
宋向上知道不爽是因为比不过人家而羡慕,正因为自己没有才嫉妒人家。
土炕窸窸窣窣地响,宋向上睡醒,煤油灯亮起,父亲酒醉后鼾声如雷,弟弟睡得小脸红红的。
时间刚到凌晨四点,他看到母亲迪丽扎尔麻利地起床,打了个哈欠也忙跟着穿衣。
小心替弟弟掖好被子,母亲已经收拾妥当,宋向上跟着迪丽扎尔走出地窝子。
夜色如墨,残月高悬,喀什的夜冰凉如水,即便已经四月多,依旧在零下。
宋向上搓了搓手缓解冻凉的手,双手一撑跳上自行车后座,从母亲手里接过煤油灯,迪丽扎尔说了声向上坐好,便骑上车载着宋向上朝地里赶。
顶着寒风骑了二十分钟来到渠边,宋向上点亮煤油灯。
眼前的一幕令迪丽扎尔血压都上来了。
本该是她家灌溉的时间点,没想到渠水却被引到了邻居阿依罕的田地里。
在着这荒凉贫瘠的戈壁,最金贵的就是水,大家靠着塔里木河的水生存,这几年因为过度开采导致水源枯竭,很多家都遭了灾,于是政府规定农作物灌溉排水时间,严格限制用水量。
四月正是种植春小麦、白棉花的季节,迪丽扎尔卯着劲开荒,治碱土地,多种植好盖新房,不再住地窝子。
宋向上在家里没少听母亲和父亲念叨,畅想着美好未来,煤油灯摇曳的灯光下,宋向上都能看到母亲美丽眸眼里闪闪的幸福光芒。
而现在这个美好的梦想正被邻居阿依罕阿姨给打破,他家浇水时间被阿依罕给占了。
阿依罕阿姨从小就喜欢和母亲迪丽扎尔攀比,听母亲说,小时候比谁乖巧,上小学比谁三好,去地里捡棉籽比谁捡得多。
结婚迪丽扎尔找上海知青宋建国,阿依罕找了个盲流,是个文化人在学校当老师,只不过宋建国是农场知青,迪丽扎尔嫁给宋建国自动带一个编制,这就稳压阿依罕一头。
宋向上提着煤油灯,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迪丽扎尔已经行动起来,摔下自行车,提着坎土曼三两下就把排水渠灌溉水改了道。
这还不算完,迪丽扎尔又用坎土曼破开地边的土垒,把阿依罕地里刚灌进去的水都引到她地里。
渠水哗啦啦响,欢快地溜进干涸的土地里,仿佛唱着欢歌,迪丽扎尔拄着坎土曼,脸上闪烁着骄傲的光。
“妈,这样做是不是不好,阿依罕阿姨要是知道……”
宋向上捏了把汗,紧张不已,他怕两家起冲突,
中间还隔着阿依罕的丈夫谢长云和女儿阿丽娅阿依罕。
“怕什么,我还怕她不知道呢,敢占咱家的浇地时间,我饶不了她。”迪丽扎尔战意十足。
怕什么,来什么。
没多久,提着煤油灯的阿依罕从远处黑越越的夜色里冲了过来,“迪丽扎尔,你这是干啥子?怎么把我地里的水都放你家地里了?我好不容易存点水冲地,治治碱土,你这样子不是坏我的地吗?”
“阿依罕,你还好意思说,占用我家的灌溉时间浇地,真当我眼瞎吗?你家种地用水,我家就不用了吗?”
“我没看时间,谁知道占你家的时间了,你怎么不早点来,自己起不来还埋怨别人,哎,你怎么把土垒都给扒了,我家好不容易灌进来的水又流你家地里了。”
阿依罕一看自家地里的水哗哗往迪丽扎尔家地里流,心疼得直掉眼泪,也顾不上说话了,一把夺过迪丽扎尔的坎土曼就要打土垒。
迪丽扎尔不依不饶上去就抢,两个女人抓着坎土曼拔起了河,迪丽扎尔一不留神,脚下一滑扑通摔进泥水里,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跟你拼了。”迪丽扎尔爬起来,不由分说去扯阿依罕头发,阿依罕正着急忙慌打土垒,被迪丽扎尔扯得猛地一仰,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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