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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在屋内溜达,摸过什么,一旁的镜楚就给他解说什么。
“那个叫冰箱,嗯,相当于地上冰窖。不透风,门板厚实着。”
“水龙头,一拧就出水,左热右冷……从地下抽的,没有引水阵,管道就在你头顶。”
“对,电视,就是上次被你一剑捅穿的,不亮是因为没通电……不是这么通,把你手上电火花熄掉,伤好了么就滥用魔气……看见那根黑尾巴了插墙上窟窿里就亮了。”
凌怀苏不憋坏水的时候,那双上挑的眼睛沉静下来,其实有近乎孩子般的清澈。
他感兴趣的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在地板奔走的圆盘上。
“那是扫地机器人……不咬人,清理地面的。”说着,镜楚随手扔了团卫生纸,给他演示用法,扫地机器人掉了个向,麻溜地把障碍物卷进了肚子里。
镜楚为他一一指点过家电用途,转身进了厨房——某人花言巧语的嘴皮子功夫太过厉害,镜楚拗不过,到底还是妥了协,允许他沾两口酒。只喝酒太干巴,镜处长索性亲自下厨,收拾出一顿色相俱全的饭菜来。
他四千年没白活,烧菜煮饭的技能还是有的,平时不下厨是因为自己不吃,一是没必要,二是没那个心思。
在等待水沸的间隙,镜楚朝厨房外瞥了一眼,看见那个兴致盎然围着扫地机器人逗玩的背影,觉得这点手艺今天才算用到实处。
等到四菜一汤摆上桌,镜楚环顾一圈,却不见了凌怀苏的人影,只剩扫地机傻头傻脑地继续工作着。
凌怀苏诈尸之后,一直没什么“死而复生”的实感,他总觉得自己是这个新世界的匆匆一过客,凡人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如何上天遁地,日新月异都与他无关。
他不过是一瓣元神,一缕执念和一簇魔气,该做的事做完,就片叶不沾身地打哪来回哪去了。
直到镜楚拴住了他浮云似的心。
方才那幕烟火气太浓,凌怀苏恍然间觉得自己真的“活了过来”,也成了人间的一份子,以至于情不自禁地重拾他少爷时代的讲究——沐浴更衣去了。
淋浴花洒他用不惯,倒是小楼外有片天然活水,他一早就注意到了。池子是冷潭,凌怀苏一气呵成地在池边刻了圈符咒,池水便慢慢加热,冒出氤氲的雾气来,凌怀苏舒舒服服地下了水。
镜楚过来时,撞见的就是这么一番情景。
他不由得脚步一顿,此情此景,忽然和四千年前的某一幕重合了。
也是雾气弥漫,花影婆娑。
那是摇光山上的一泓温泉,是凌怀苏精挑细选出的一处宝地,汤温如春,人迹罕至,水边还有一片诗情画意的桃花林,可以一边泡澡一边欣赏鸟语花香,非常契合少爷的情趣。
凌怀苏又极爱干净,经常有事没事去那里沐浴,几乎成了一种消遣。
那天忘了因为何事,镜楚遍寻他不到,便来温泉碰运气,还真给他碰着了。
镜楚拨开雾气时,凌怀苏恰好沐浴完毕,从泉水中爬出。长发蜿蜒在光洁的脊背,他缓缓披上洁白的里衣,单薄的布料被水洇湿,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腰线……
镜楚只记得自己当时脑子空白一片,反应过来时,已经下意识背过身去,空气中湿度很重,他却止不住地喉头发干。
当晚,他就做了一场梦。
大概也是从那天起,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有点不对劲。
……
“狐狸”
镜楚回过神,见凌怀苏趴在岸边,一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歪头望着他: “等急了”
镜楚欲盖弥彰地收回视线,转身往回走,口不择言地扔下一句: “不急,你慢慢洗,我去……”
没走两步,他忽然停住了。
一簇水珠被黑雾卷着,凝成细线窜来,不松不紧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蒸汽缭绕,凌怀苏的声音好像也被染上蒸腾的热意,沿着镜楚的耳蜗一路淌了进去: “水温正好……不来一起洗么”
闻言,镜楚半身不遂似的僵住了。
他被凌怀苏轻飘飘的一句话撩拨成了根木桩,就在不知作何反应之际,耳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凌怀苏话音一转,懒洋洋道: “逗你的。你紧张什么,我不吃人,也不吃狐狸。”
凌怀苏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虽然有意想发展点什么,然而看到镜楚那行将就义般的背影,有点啼笑皆非,到底还是收敛了蠢蠢欲动的“歹念”。
这种事太急切也不好,显得他只为贪图色相似的。
于是凌怀苏打扫干净色狼般的绮思,端回正人君子般的端庄: “过来,帮我沐发。”
镜楚并没什么如蒙大赦的感觉,慢吞吞走向水池,走近了才看清,池边摆着一排瓶瓶罐罐,很眼熟,全是从他家浴室里搜刮出来的。镜楚没给他讲什么是沐浴露和洗发水,他自己居然把这些东西的用途猜了个七七八八。
少爷在摇光山上时,沐浴用的皂荚就几乎不重样。到了现代社会,五花八门的洗浴用品精准拿捏了他那颗洁身自好的心。
凌怀苏居然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开盖子,搁在鼻下嗅了嗅: “闻着挺香,就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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