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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径直走到了墓室角落的雕像旁。
那雕像刻的是只两足站立的狐狸,除了笑眯眯的相貌奇特了些,材质上平平无奇,又沉又不值钱,因此在洗劫一空中得以幸免。
凌怀苏在雕像身上踅摸一阵,用力一按,朴实无华的石雕登时起了变化,现出繁复的纹路与暗流涌动的铭文。
凌怀苏划破手指,将血滴在狐狸头顶。血滴沿着纹路缓缓流淌,雕像上的铭文似有所感,蓦地爆发出光亮。
即便有贪心不足的人发现端倪,也绝无可能进入真墓室。只有凌怀苏的血是唯一的钥匙。
随着墓室嗡嗡震动,整个墓室内的陈设也发生了变化。用来迷惑来人的假墓穴如镜花水月般消失,沙石簌簌掉落,四面八方升高拉长,露出敞亮的墓穴真貌。
镜楚站在墓室的正中央,瞳孔一缩,脊背微微绷直。
四面墙壁上,由高到低、整齐摆放着数不胜数的花灯。
花灯的火苗是纯白色的,静谧地燃烧着,仿佛连风都不能惊动分毫。花瓣剔透似琉璃,将温和的火光洒向四周,墓室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温暖而祥和。
镜楚一眼认出了那是什么灯。
若是人死前遭遇了太大痛苦,承受不住,魂魄会撇开□□飘摇而去,从此沦为孤魂野鬼,难入轮回。而传言只要点上一盏护魂灯,便能引导魂魄找到通往地府的路,保佑其顺利投胎转世,来世荣华富贵。
但护魂灯的材料极其难得,每盏需要一朵完整的天山雪莲,以及大能修士的一滴心头血。再加上传言不知真假,这又贵又存疑的玩意成了富人的奢侈品,平常一盏都很罕见,更何况是……数不胜数的这么多盏。
偏偏镜楚清晰地知道这里有多少盏。
“三百八十八盏……”意识到什么后,他喉头阻梗,几不可闻道,“这些……都是你点的?”
凌怀苏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有三百八十八盏?”
镜楚没有回答,沉默地立于护魂灯下,侧脸被灯火映照得神情莫测。
凌怀苏也只是随口一问,他莫名觉得,这人知道什么都不奇怪。他举步走向墙下的供桌,仰头安安静静地出了会神,三百余盏灯火倒映在他瞳膜上,将一双黑眼睛映得熠熠生辉。
忽然,凌怀苏目光一凝。
有两盏相邻的护魂灯明显异于常态。一盏暗些,一盏亮些,而且都非常不稳定,火光飘忽。
凌怀苏一招手,那两盏灯便自行飞至他手中。他将灯举起,花灯底座边上,用蝇头小字刻着姓名与生辰八字。暗的那盏刻着“谢胧”,亮的那盏是“云幼屏”。
护魂灯昭示着灯主魂魄的状态,过明过暗都不是好兆头。凌怀苏敛目沉思片刻,一时想不通其中关窍,只得暂且先将灯放了回去。
对着满墙灯火,这向来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老魔头居然俯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晚辈礼。
行过礼,凌怀苏打开供桌的暗格,里面盛放着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盒子。
他伸出手,将要触碰到盒子,忽而听到镜楚哑声开了口:“怀苏。”
凌怀苏活着的时候,听过太多种别人对他的称呼,顺耳的有“少爷”“公子”,最多的是“师兄”,到后来还有“孽障”“魔头”。
但这样直呼他小字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凌怀苏一愣,模模糊糊的记忆随着这句亲昵的称呼开了闸。他望着镜楚的眉眼,和他欲言又止的神态,有那么一瞬间,眼前人与记忆中的轮廓逐渐重迭,呼之欲出——
尚未拢清思绪,下一刻,异变陡生。凌怀苏倏地色变,不好的预感划过心头。
这盒子不对劲!
他立刻缩手,然而已经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指尖传来,盒子黑气暴涨,顷刻间向他卷来,将他吞没其中。
“凌怀苏!”镜楚悚然一惊,下意识就要上前。
凌怀苏只来得及打出一道气流绊住镜楚的脚步,朝他扔下一句“别过来”,话音便戛然而止了。
黑气弥散,供桌前的人无影无踪。
***
被那股力量拖进去的时候,凌怀苏心想要完。
墓穴的禁制是他亲手下的,机关重重,不可能有外人闯入,所以他并未设防。
加上镜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那句“怀苏”,他一时恍惚,等发现盒子上附着个场的时候已经晚了。
再睁开眼,凌怀苏身处一个山坡之上。
山坡草木林间皆覆着薄雪,长风入林,惊起一片栖鸟。一只喜鹊扑扇着翅膀飞来,毫无障碍地从凌怀苏身上“穿”了过去。
这里是个影场。
此山高耸入云,从半山坡上放眼望去,只见云海渺茫。沿着山路向上,霜雪越发浓重,入眼处皆是白雪皑皑。
不怎么费力地,凌怀苏认出了此处。
霜天峰。
寻常影场只是一段记忆,能看不能摸。怪异的是,这影场竟然能共感。凌怀苏乃魔气所化,按理说应当不知冷热,可当他身处雪山中,呵气成雾,仿佛能感同身受地感觉到一番寒意彻骨。
凌怀苏颇为意外地向山上走,边走边思忖:那盒子再普通不过,有灵的是里面存放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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