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噩梦（1 / 2）

意识仿佛沉入了漆黑的海洋，周围冰冷的海水不断的挤压着，让沈月稍微感到有些窒息。

沈月就这样漂浮在这漆黑的海水之后，感受着脑海之中那仿佛要将自己撕裂一般的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沉到了海底。

身体仿佛触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事物，沈月微微转头看去，发现那是一位少女的身体。

她有着娇小的身躯，银白色的发丝。

她的一只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贯穿，原本可爱的脸上留下了有些狰狞的伤痕。她的腹部同样有着一道狰狞的伤口，而原本应该是左臂的地方此时也空无一物，只留下了一个光滑平整的截面。在她的心脏处，则是一道仿佛被什么锋利的物体贯穿所留下的伤势。

在她的不远处，则有另一具形貌一模一样的少女，不同的是她则似乎是被什么事物给拦腰斩断了，此时被分成了上半身与下半身两个部分。

而在更远的地方，似乎还隐约有着其他类似的躯体。

“......”

沈月沉默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重新朝着上方望去，他的嘴巴微微张开，细小的气泡便顺着他的嘴向上漂浮。

“又是这个梦吗？”

沈月几乎不会做梦，但只有这个梦境是例外。

他不止一次的坠入这个梦境，每一次都是类似的场景。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有些惊慌和无措，但到后来他便逐渐的习惯了这个梦境。

只是有些麻烦的是，每一次自己坠入这个梦境的时候，都很难醒来。

沈月轻轻的叹了口气，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很清楚挣扎是没有用的，与其白费力气还不如就这样静静地等待。

下一刻，有什么东西便抓住了他的身体，那似乎是少女的手掌。

原本安静的海底忽然变得吵闹了起来，又更多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沈月感觉到有更多的手掌抓住了自己。

她们将指甲嵌入了自己的皮肉，用力的扯拽着沈月，就仿佛想要将他撕裂。

“真是好久都没有做这个梦了呢，是因为那两次死亡吗？”温和的少女声音轻声的自语道。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还是因为那个时候强行使用了魔法少女的力量？”平静的男人声音无奈的诉说着。

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

镜子破碎的声音传来，那声音近在咫尺，就仿佛是从他的身上发出的一般。

沈月终于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嘴中发出了轻哼的声音。

而那些拉扯着他的手臂却好像听到了什么信号一般，拉扯的动作更加的用力。

少女那空灵而古怪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不断响起，似乎是在得意的笑，又像是在悲伤的哭。

......

时间过去了多久呢？

一个小时？十个小时？一天？还是一年？

又或者更久。

沈月并不清楚，在梦境之中，时间仿佛已经失去了意义。

他所能做的，只有在这昏暗的漆黑海底等待着。

等待着有人能将自己唤醒。

在夏还在的时候，这项工作一般都会被她包揽，她总是会温柔的呼唤自己的名字，将自己拉出梦境。

而当夏去世之后，能将她叫醒的人便只有...小星。

在数年之前，他曾因为长时间的使用独有魔法而再次坠入这个噩梦，当时的他一度以为自己会就这样再也无法醒来。

但在意识陷入昏迷的前一刻，他却再次听到了有人呼唤自己。

那并不是像夏那般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而是别的什么词汇，但沈月却知道那就是在呼唤自己。

顺着那道声音的指引，他挣脱了梦境，而当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正躺在对策局治疗中心的病床上，以及坐在自己床边的小星。

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似乎下一刻便会睡着，但尽管如此，她却依旧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嘴里还不断的发出有些含糊的呼唤声。

现在想来，应该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自己所扮演的“夏”便在女儿的心中留下了身体不好的印象。

如果可以的话，沈月并不太想是小星叫醒自己。

他不想再让自己的女儿见到会让她担心的一面。

但沈月也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小星回到了家中，就必然会见到陷入沉睡的自己。

她一定会很不安吧？

明明都已经这么多年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了。

如果是夏的话，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如果是夏的话...

“如果...当初死的是我就好了。”脑海之中不止一次的出现类似的想法。

“如果...我能真正的变成夏就好了。”脑海之中不止一次的涌现类似的念头。

但遗憾的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夏死了...

而他所构建出的那个“夏”，却又不愿意取代自己，而理由却只是“阿月只是阿月，不会成为任何人。”

“但是...所谓的阿月，又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