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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似双生却非舒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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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鸿倏地坐直了身子,视线小心翼翼地再次与舒浓对上视线。

但那双熟悉的眼里没有他熟悉的东西,她望着他,犹如懵懂的小兽初出山林,对过路的行人投来疑惑且好奇的眼神。

便连旁边失神的柳叙白,都未能分得她几丝注意力。

景鸿稳住神色,起身走至晏长安身前,离得近了,他的呼吸也跟着放轻,但舒浓的目光始终干净清澈,望着他的眸子里只有陌生。

不是舒浓。

“这位便是苏姑娘了吧。”他停在离她有三步远的位置,俯下身去,“多谢姑娘救了我这徒儿一命,大恩大德,问生殿上下没齿难忘,日后姑娘若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舒浓侧身避开了他的礼,笑容难得带了几分腼腆:“仙君过誉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景鸿态度亲和,请她入座,舒浓似乎因此放开了些,小声闹着要和晏长安挨在一处坐下,晏长安求助般望向他这个师尊时,那姑娘还扯了他的袖角,小声撒娇。

景鸿自当没看见,他从不拘着弟子,因此也并不在意舒浓的小动作,权当她养在深山,懵懂天真。

只是他下意识望向了那边直愣愣盯着人家姑娘瞧的柳叙白,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扯了扯嘴角。

他对舒浓的事看得开,当初人实实在在的死了,若她死后遇上了什么机缘,得以死而复生,那他为此高兴,但她当初连肉身都被真火焚灭,魂都招不回来,他自然对舒浓能够回来没抱什么希望。

苏不惜这张与舒浓一般无二的脸,他见过了,震惊过了,也就罢了,但柳叙白不一样啊,谁不知道他和宋家那小子,一个情深似海,年年招魂不说,还找了个替身,另一个痴恋多年,舒浓离世后,他还为人家服丧至今。

现在一个与舒浓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他跟前,景鸿很好奇此时此刻,柳叙白在想些什么。

端茶的弟子从屏风后露出半个脑袋,眼睛左右乱开,见舒浓已经落了座才竭力压住自己因看见了不得了的八卦而兴奋的嘴角,面无表情地出去为她和晏长安二人都倒了茶水。

舒浓没有客气,从那小弟子手中接过茶水就轻抿了口,茶水味淡,即使她接着又饮了两口,仍没尝出什么味道来,不能品出个所以然来。

柳叙白自她端起茶杯时便不由自主地握住了拳,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杯中的茶水入了舒浓的喉咙,她轻轻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对茶水的味道并无半分不适。

柳叙白紧握的拳头泄气般地松开,视线失了神般地再次落在舒浓的面容之上。

不是舒浓。

柳叙白想。

问生殿准备的茶清香带苦,而后回甘,是沧元剑宗大多数弟子的偏好,负责下山采买的弟子次次都会多买些这种名叫“明心”的茶,带回山上时总会被那些懒得下山的弟子一抢而空。

但舒浓不喜欢这种茶,从他当年认识她起,她就不喜欢带苦味的食物,每每泡茶时,要么泡别人配好的甜茶,要么会往里面加上不少带甜味的东西。偶尔尝到苦味时,便会下意识皱起眉头,表达不喜。

苏不惜对明心茶似乎接受良好,眸中除了好奇便是欢喜,并无他想要见到的不喜。

柳叙白说不出自己是失望还是什么,预备将目光从舒浓脸上挪开时,忽见对方捧着茶杯,低下头去,鼻尖耸动,似乎在嗅茶水的味道。

柳叙白的目光倏地停住。

舒浓也有这个习惯。

他身处问生殿中,与舒浓分坐两边,遥遥望着她,即使方才才确定这个人不是舒浓,但柳叙白仍不可避免地迎来一阵恍惚。

仿若他跨越了这漫长的六百年,置身于舒浓还在之时,看着她低头轻嗅食物的味道。

当时只道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如今再看一眼,竟然已成奢望。

柳叙白动摇了,心跳不可避免的加快一瞬,各种各样的设想止不住地一一冒出来。

万一呢?

他想,苏不惜来自藏匿着青光的梧桐山,又有着几乎是舒浓双生姊妹的容貌,万一真的是舒浓回来了呢?万一,是天道可怜他,送回来一个前尘尽忘的舒浓呢?

柳叙白的目光直白而炙热,舒浓很难忽视,抬眸间,直直撞上他的视线。

柳叙白的目光瑟缩了一瞬,直到见到对方眼中的好奇才勉强控制住了情绪,唇角微勾,露出个温和的笑来:“我姓柳,名叙白。”

景鸿和晏长安的视线齐齐望过去。

柳长老少年成名,当年一战名扬天下之后,稳坐仙门第一人的位置,素来只有旁人上赶着和他介绍自己的份,什么时候见他这么主动凑上去过?

景鸿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他素来看不起柳叙白找替身的举动,既恶心了死去的舒浓,又害了那个叫明月的姑娘。

如今来了个更像的,不,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他就巴巴地凑了上去,生怕他这问生殿里的其他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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