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爸爸（1 / 2）

拿着化验单，顾长安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

马路上车来车往。

红黄绿灯闪烁着各自的光芒。

他的大脑中一片空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肩膀上好像压了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压得他好累好累

昨天晚上顾长安还在想，要是妈妈再来找他，他应该怎么样答应才不会显得那么卑微。

呵呵！

妈，你要是知道我救不了你了，你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吧。

顾长安嘴角挂着淡淡的惨笑。

原本还想救别人，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

不过这样也好。

算是一种解脱吧。

反正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家不像家，爸爸不像爸爸，妈妈不像妈妈，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宁可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从医院来到学校，原本两公里不到的路程，顾长安却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

进校的时候，正好赶上课间操。

低年级的学生站在操场上，歪七扭八的做操。

高三的学生不用参加课外活动，趴在三楼的栏杆上，对底下做操的学生评头论足。

顾长安沿着操场边，进入教学楼。

刚上到三楼，却正巧遇上了从四楼办公室下来的爸爸老顾。

父子二人见到对方，皆是一愣，表情不一。

顾长安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他，不知道他来学校干什么？

老顾穿着一件黑色夹克衫，腋下夹着小皮包，梳着大背头，一副乡镇企业家打扮。

一上来。

老顾就用不耐烦的语气质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没来上学？”

顾长安瞥了老顾一眼。

闻着老顾身上浓郁的烟臭味，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根本不想搭理。

自己这个老爹明明是个货车司机，整天却非打扮得人五人六。

老顾是个爱面子的人。

被他这么一瞥，顿时觉得自己做为父亲的威严受到了挑战，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头窜起。

当即。

老顾瞪着眼珠子骂道：“老子问你呢，去哪儿了？”

顾长安心里很窝火。

老顾平常要么不管他，要么一开口就是骂。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是昨晚打牌输了，这会儿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顾长安咬着牙依旧没有搭理，但心中却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

他的感情在长时间的消耗中，慢慢消失殆尽。

此时面对老顾。

看着他对自己的这副态度。

顾长安内心深处积压的情绪，一点一点开始往脑门汇聚。

老顾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见他还是不说话，心里更来气了，他瞪着眼珠子继续骂道：“说话！哑巴吗？”

顾长安还真是想错了。

老顾昨晚打牌赢了不少钱，一直想走但没走成。

牌桌上的规矩是，输家不让走，赢家就不许走。

一直拖到早上。

老顾接到了季青云的电话，得知大儿子没去上学。

他趁机破口大骂。

把牌一推，气呼呼的就要去收拾人，其余几个牌友还劝他找到孩子好好说话，千万别动手。

没想到他刚来学校不久，正准备离开呢，两人就遇上了。

见老顾骂的这么难听。

顾长安终于忍无可忍，当即爆发：“我上不上学，关你屁事！”

老顾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完全不敢相信平时文文静静的儿子，今天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他妈的，还反了天了！

愣了两秒后。

老顾回过神来直接就炸了，指着顾长安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跟老子说什么？”

“关老子屁事是吧？”

“你他妈的要不是老子的种，你以为老子愿意管你呀！”

“你他妈的还敢跟老子说，关老子屁事！”

“谁他妈的把你养这么大的！”

“你他妈的还敢跟老子顶嘴，反了你个狗日的！”

“”

高三一班就在三楼楼梯口，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把所有同学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乌泱泱的同学从教室里挤出来看热闹。

谁都没想到。

平时高冷的顾长安，居然和家里的关系这么僵。

虽然大家同学三年，但和顾长安都没有怎么接触，他平日里也不爱和别人说话。

除了有同学偶尔向他请教问题外，大家几乎没什么交流。

面对同学们的围观，顾长安无动于衷。

他听老顾一口一个老子，一口一句他妈的，浑身都不舒服。

若是换做以前。

顾长安绝不会和老顾计较，但现在他不想再隐忍了。

都得白血病了，都快要死了。

还忍着干嘛？

当即。

顾长安沉下脸来高声质问道：“你扪心自问，你有管过我吗？”

“我上高中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