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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三山团练传奇四(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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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是刘铭传十七岁之时,大潜山一带本应是山清水秀、宁静祥和之地,然而现实却是一片混乱。这一带的土豪竟以保卫地方为名,肆意滥摊丁费,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

这江淮分水岭本就气候特殊,年年干旱,土地干裂,庄稼收成欠佳。加之盗贼土匪横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们辛勤劳作一年,往往所获无几,生活已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彼时的刘铭传刚刚成婚,本应是人生的新,充满希望与喜悦。但家中贫困,还向别人家借了些许钱粮,勉强度日,着实拿不出这额外的丁费。

那领头的二老混却是骄横无礼,只见他双手叉腰,瞪着一双牛眼,气势汹汹地喝道:“我们办团练,乃是为保护大潜山一带平安,收点丁费,你家有什么理由不给?”那声音如雷贯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刘铭传十一岁时父亲刘惠和三哥刘铭盘便已病逝,家中的重担早早地压在了兄弟几人的肩上。现在家中有大哥铭翠,为人老实憨厚,面对此等情景,只是低着头,紧握着拳头,敢怒不敢言;二哥铭玉,性格懦弱,此刻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四哥铭鼎,气得满脸通红,却也只是在一旁喘着粗气;五哥铭彝,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面对二老混这等蛮横之人,他们虽是心中愤怒,胸膛仿佛要被怒火撑破,但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一家人站在那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唯有其母周氏,不卑不亢,神色从容,缓声应道:“小兄弟,并非我家有意拖欠,实在是如今家中一贫如洗,叮当响得能听见西北风的声儿,实在是没钱呐。烦请过些日子,再来取吧。”

那二老混却是不依不饶,把脸一横,冷哼一声道:“我二老混是长大的,不是被人骗大的,你不要妄图糊弄于我。今日你若不给这丁费,定叫你家吃不了兜着走!”

周氏神色凄然,眼中含泪,说道:“我们如今吃的是树根、野菜,那苦涩滋味,比黄莲还甚。穿的是补丁堆着补丁,风一吹便能透心凉。我家新媳妇的嫁衣,还是我从别人家借的衣服,只为在吉日那天装个门面。这般光景,哪还有钱给你?你若不信,只管去屋里瞧。”

二老混却不为所动,撇着嘴讥笑道:“谁不知道,你周玥玢伶牙俐齿,能把干鱼说眨眼,能把死人能说翻身。今日这番说辞,谁信?莫不是当我二老混是三岁小儿,这般好糊弄?”

周氏正色道:“我句句皆是实话,绝无半分虚假。哪像你们借办团练保卫家乡之名,胡乱收钱粮,中饱私囊。你们干的这些勾当,老天都瞧在眼里,迟早要遭报应!”

二老混依旧强词夺理道:“我们团练的团员,保卫家乡要吃要喝要穿,要发工钱。这钱粮就得你们给。少啰嗦,快快交钱!”

周氏怒目而视,双目似要喷出火来,斥道:“保卫家乡?一派胡言!你们整日在那里赌博、打牌、喝酒、下妓院,土匪来了,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不过是为几个土豪、当官人服务,鱼肉乡里罢了!你们这般行径,与那强盗土匪有何分别?”

二老混恼羞成怒,涨红了脸,喝道:“就是这样。是又怎么样?老妖婆!”

周氏挺直脊梁,毫无惧色,斩钉截铁地道:“是这样,我就不给钱,难道让我们去养活一群地痞流氓吗?休想从我这拿走半分!”

二老混怒极反笑,一阵狂笑,而后看着地上一团泥巴,用刀一挑,拿到手中,恶狠狠地道:“不给,就把我这团泥巴吃掉。”

周氏怒喝道:“休得无礼!”

岂料那二老混竟凑上前去,不由分说地掐住周氏的脖子,强行把泥巴塞进其嘴里,而后跳上马背,扬长而去。那马蹄扬起的尘土,迷了众人的眼。周氏遭此凌辱,当场气晕过去。家中众人见此惨状,悲愤交加,一个个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恨这世道不公,土豪恶霸横行霸道,欺压良善。这朗朗乾坤,竟无一处说理的地方!

二老混没走出六里路,就听到身后有人叫骂。那叫骂之声犹如晴空霹雳,惊得周遭飞鸟四散。二老混心中一惊,赶忙调转马头。只见他那肥硕的脸庞赘肉抖了几下,满脸横肉愈发显得狰狞。他手里的钢刀,被捏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体内斗气运转到极致,好似一团即将爆发的风暴。左手抓紧马的缰绳,双腿猛夹马腹,口中大喝一声:“呔!”便驱使着那黄马向来人直直撞去,那黄马嘶鸣着,蹄下尘土飞扬,气势汹汹。

叫骂的正是刘家的第六个儿子刘铭传。但见他赤手空拳,身姿却轻盈如燕。面对那黄马凌厉的劲风,他脚下步伐变换,身形一闪,迅速躲开,犹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那劲风刮得他衣衫猎猎作响,却未能伤其分毫。

而那二老混岂肯善罢甘休,咬紧他的身影绝不放松。手中大刀挥舞起来,如风车一样,在头顶滴溜溜乱转,寒光闪烁,令人胆寒。他口中不断怒吼着:“小贼,今日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刘铭传却不慌不忙,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二老混的一举一动。他步伐灵活,左躲右闪,避开那凌厉的刀风。每一次闪躲都恰到好处,看似惊险万分,实则游刃有余。

此刻的刘铭传并非处于被动挨打之境,而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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