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2 / 3)
。若不是在林中乍然瞧见了元嘉,他也早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小蘖,你竟成了尊贵的公主。”裴檠惊叹,对着她左看右看,自顾自点头,“你的命实在不错,当初我们同在裴府,你一跃成为裴府夫人,我就知晓,你非同凡人,命好着呢!” 说得元嘉想笑,忍不住拿九连环砸他,“少说些不正经的话,你离京吧。” “做什么离京?我才见到你,你就这般狠心,对了,我从西北回来,带回来许多好东西,改天给你拿过来。” 裴檠最会哄她开心了。 元嘉紧紧盯着他,“你不离京,会死。” 比起元嘉的紧张,裴檠轻松多了,面上勾出一个笑,“我知道,一旦他知晓两年前的事,定是不会放过我。” “你既不愿意走,那日后你就在住在我身边,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去。” 裴檠自然乐意。 元嘉命青栀在别院收拾出一个房间,特意挑两个守卫,但凡自己不见裴檠,这两个守卫就要对裴檠寸步不离,生恐出了什么意外。 裴檠十分听话。 过了一日,热气回升,炙热难耐,元嘉只觉房间如蒸笼,将从冰凉的池水中爬出来没一会儿,额角又湿了,她烦闷地叹了口气。 “公主莫恼,大暑已快过了。” 再熬个几日吧。 桌下冰块冒出凉气,桌上镜子里映出一双濡湿的眸子,身后似乌长发被小心地梳理着。 慢慢地,镜子里出现了一道青衣。 青栀悄悄垂眸退去。 青衣来至身后,五指捏起玉梳,轻车熟路地梳起长发来。 房里沉默像凉意一样蔓延。 自打雨夜过后,两人便是如此,柳璟面色淡淡地来,解衣消暑,结束之后,整好衣服提步离开,两人几乎不曾言语。 长发梳齐,手指来至衣领处,惯常地解衣俯身,元嘉感受到了凉意,也感受到了柳璟的决绝。 无人能削减他的恨意,他本就是这样,做事随心而动,他不开心了,便要发作,他发作了,亦不用承担什么后果,只会觉着痛快罢了。 自打元嘉认识他,他便是如此,不知退步,不知妥协,亦或是,无人能使他退步,无人能使他妥协,他只管自己,哪里注意过身边人的感受? 元嘉做了几年他的身边人,乃至做到同枕一榻了,都似乎不曾影响过柳璟半分,还搭上了一颗热腾腾的心。 元嘉累了。 元嘉遂道,“是我让裴檠帮的我。” 两人离得极近,身体隔着衣衫相贴,脑袋贴着颈窝,从表面上看不可谓不亲昵,只是这话一出来,两人本就有了空隙的内心一下子隔开了,隔得极远,极远…… 过了会儿,身后并无声音传来,元嘉再道,“按照柳大人亲口定下的约定,从此我们再无夫妻关系。” 元嘉努力将眼泪逼了回去,眼尾还是滴下一滴,被倏忽而来的指腹轻轻沾了去。 今日的取凉比往日长了许多,青衣久久没有离去,元嘉自己先起了身,往里间走去。 “大暑要过去了,以后柳大人就不要来了。” 夏夜凉风拂过廊下,元嘉命青栀请裴檠过来,裴檠拎着两个酒壶信步而来,两人甫一对视,元嘉确定地点头,“他见到你了。” 裴檠满眼幽怨地看过来,“你们还真是深藏不露,一个成了尊贵的公主,一个成了高高在上的首辅大人,怎独我是一个浪荡无归的游子?” “所以说你倒霉呀!” 元嘉拍手笑起来,接过裴檠扔来的酒壶,拧开,只饮了一口,又放到了一边。 尽管只是一口,她的脸颊已泛出了粉色,她不解气似地,又一口气连饮几口,在裴檠吃惊的目光下,眸中浮起浓浓醉意。 “裴檠,你一点都不倒霉,都怨我,那时候我不该去找你的,不然你和他也不会到了这种地步。” 桃花眸子一弯,“不对,你不倒霉,他也不倒霉,我才是最倒霉的,当年死就死了,何苦求到他的身上?” 整个人都醉了,意识混沌起来,一开始说话还算清楚,慢慢地就带了哭腔,“我告诉他了,我们不是夫妻了。” “裴檠,你不要死。” 倘若他死了,她就不要再想着睡觉了,她会自责内疚一辈子的。 裴檠饮尽了酒壶里的酒,靠近她,轻声问,“你们既然不是夫妻了,倘若我不死,能做你的驸马吗?” 元嘉迷迷糊糊的,“嗯?” “你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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