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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过于明显。

他只看一眼便克制地收回,问:“上过药了?”

“上过了。”明明伤在自己腿上,她却用安慰的口气,“没事的。”

膝盖有点疼,她没像平时那样坐下,而是斜靠在桌边,手掌搓了搓被空调风吹得有些发凉的胳膊,随后按回肋间。

“还有哪?”他突然问。

央仪没反应过来:“什么还有哪?”

孟鹤鸣道:“消毒水味道很重。”

他说着,视线再度巡视她的全身,最后落在柔软的裙摆上。央仪折服于他的敏锐,欲盖拟彰地说:“医院本来就有消毒水味的,你鼻子这么金贵……”

他深望向她。

那双眼睛里藏着锐气,仿佛让所有都无所遁形,央仪忽得塌下肩:“膝盖上还有一点。”

“一点?”他确认。

央仪换了个词:“不多。”

他的五官偏冷,这个时候尤其显得威压甚重。

“要我检查吗?”

“……”

算了,与其被迫接受检查,不如自己爽快点承认。再说……干嘛害怕啊?凭什么害怕啊?

受了伤委屈才对,怕什么。

央仪低头,手里攥着柔软的布料,徐徐拉高。匀称的双腿在他面前越露越多,慢镜头似的,莫名将看着的人陷入居心叵测的境地。

孟鹤鸣青筋直跳,下意识想叫停。

下一秒,她露出膝盖上显得有些惨的伤口。

“就这么多了。”央仪无辜地说。

他的喉结滚了一下:“痛吗?”

其实挺痛的,尤其是被人加倍关注的时候,但她还是说:“还好。”

松开手指,裙摆自然垂到了小腿下,遮住春光。

明明准备了一堆话要说,但此刻,病房里两人不约而同噤了声。

气氛一时难以为继。

半晌,还是孟鹤鸣先开的口:“这里有人看着,你一晚上没睡,不如先去酒店……”

她摇头:“方尖儿早上的飞机,我还是在这等她吧。”

孟鹤鸣一反常态,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默了会儿,只颔首:“我安排人接她。”

央仪想了想:“你也没休息。”

她原意是想问他要不要回酒店的,毕竟两人就这么待着也很奇怪。可是男人看她一眼,又一眼,最后竟问她:“你会介意我在这休息吗?”

特需病房很豪华,可是再怎么豪华也就一张床,另一张长条沙发是用来给陪护睡的。

央仪侧开身,打算让出唯一的那张床。

脚下刚动,男人已经从她眼里得到了许可,径直朝沙发走去,长腿半屈,让那张足够容纳一个成年人的沙发瞬间逼仄起来。

他看起来确实疲惫,下颌泛着很淡一层青灰。

要是放在以前,这是绝不可能的。

孟鹤鸣无论多忙都保持着绝对的理智和自我管理,他总是以绝佳的一面出现在人前。

所以今晚,看到他皱巴巴的衬衣、敞在裤腰外的衬衣下摆、还有疲倦的面容时,央仪有点陌生。

她当然不会知道在云州的这几天,他是怎么压抑住内心,怎么天人交战,克制住想要不顾一切进山的决心的。

经过数天自己与自己的拉扯,孟鹤鸣的确很倦了,他躺在狭小的沙发椅上,这是他这辈子睡过最不舒服的床,但脊背陷入皮革的那一瞬困意准时到来。

精神让他强撑了数十秒。

这数十秒间,他听到女人轻柔的脚步声停了停,在几步之外。

“怎么了?”他挪开搭在眼皮上的手背。

听见她用疑惑却笃定的语气说:“路周没回来?”

“没。”他的目光与她对视,像一汪平静的湖,“他处理好事情会自己回来。”

她没有怀疑,很认真地点了下头。

或许是长时间没有休息,孟鹤鸣听到自己脉搏跳动失了常,他想说什么,但知道此刻自己开口嗓音一定沙哑一定欲盖拟彰,于是所有的话都按了回去。

他无意识地望向吸顶灯。

几秒后,墙上开关很轻地响了一下,央仪的声音从昏暗中传了过来:“那晚安。”

“嗯。”

他发出短促的回应,疲惫地闭上眼。

可能是因为分了手,这次两人待在同一间房里,央仪不太适应。她脚步很轻地回到床边,躺下,坐起,又躺下,视线在沙发上一再停留。男人留给她一个寡淡的背影,一动未动,像睡沉了。

最后不知几点,她终于在胃里的翻腾和睡意两重折磨下睡了过去。

再睁眼墙上挂钟显示八点五十。

即便没开灯,病房里也已经全然亮了,一眼便能看清所有陈设。

她艰难爬起身。

沙发上的人没醒,双眼紧闭。

他换了姿势,仰躺太憋屈,索性坐起来,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指尖交握,以十分正襟危坐的姿势休息着。

如果不是眉眼间倦意深重,散落的额发投下一片阴翳,乍看过去,她大概会觉得这人不是在睡觉,而是在进行一场重要的会议。

怎么睡着气场还这么强啊?

怕吵醒他,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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