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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地洗每一根摸过鸡尾酒杯的手指。眼睛雾蒙蒙的,不知什么时候蓄起了水汽。抬眼,镜子里的女人眼尾很红,鼻尖也是。

眼睑很倔强地撑着,只要往下轻轻一眨,就会有液体流出来。

最讨厌的感觉莫过于清醒地想通了一切,但没办法控制内心,甚至连情绪都克制不了。

胸腔又闷又涩,宛如淋了一场大雨。

外面觥筹交错,气氛那么热烈,只有洗手间的这么一隅,能够留给她用来平复自己。

要不还是算了吧。

她不止一次地想着。

从洗手间出来已经是数十分钟后的事,央仪猜想,酒会应该已经结束。

她边走边给孟鹤鸣发消息,说在车上等他。

这条消息没来得及编辑完,忽得撞上了转角过来的人。视线里是一截熨帖的鸦色西裤。

急急忙忙说着抱歉,一抬眼,撞入男人深沉的眼。

“你和李勤予怎么回事?”

他的手擒住了她的,按在脉搏上,扑通扑通。

央仪却因为这句责问委屈得要死。

平复了数十分钟的情绪再次陷入雨后潮湿的泥泞地,泥石流般松动起来:“你怎么不去问他?”

问过了。

确切来说,是威胁过了。

只不过李勤予那个人,不到生死关头嘴巴不一定吐实话。与其在他那听些乱七八糟的浑话,不如再问问她。

孟鹤鸣没想过她反应会这么大,竟有些迟疑。

“……他和你说什么了?”

“孟总,谢谢你为我们家雪中送炭。”央仪在他怀里立好,用手背抹了下眼睛,“也难为你绕那么一大圈工夫让我对你感恩戴德,以为你是什么从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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