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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 随后脱下西装。他拎着西服外套的样子从容又松弛, 是在公司见不到的模样。

徐叔随即转身, 冒雨回到车里。

拱门下,佣人送来热毛巾给大少爷净手。

男人白玉似的指骨在毛巾蒸腾的热气里若隐若现,一根根擦过, 他随口问:“她人呢?”

管家躬身回答:“央小姐好像不大舒服,晚餐用了一盅汤, 就上去休息了。”

孟鹤鸣闻言动作一顿:“下午不是还好好的?”

“就是下午那会儿。”管家说,“快傍晚的时候佣人看见央小姐浑身湿淋淋的滴着水,从花园回来。”

孟鹤鸣平静地扫过眼前数人, 语气隐隐有了怒意:“你们一个人都没发现她出去?知道她出去也没想着送把伞?”

管家埋低身,苦着脸:“央小姐在墙边看了好久的花, 我们以为她不会走远。确实是我们失职。”

“好得很。”孟鹤鸣冷笑。

他大步越过拱门,将西服扔到一边,几步迈上楼梯。走到一半忽然回头:“叫厨房煮点姜汤。”

“厨房煮了。央小姐只喝了几口。”

在孟鹤鸣威压般的视线下,管家终于再次开口,“我这就叫厨房再煮一碗来。”

别墅二层很安静,过道的廊灯一盏未亮,只有路过时感应灯短暂地释放一点光芒。

孟鹤鸣熟门熟路来到主卧,推开门。

里面同外面一样暗,借雨后月光,能模糊看到床上一团隆起。

他松了松领口,将领带扯下。

丝绸质感缠在指尖,隔着一层布料,他俯身,碰了碰露在丝被下的长发。她回来后洗过澡,长发顺滑地散在面前,一低头就能闻到松木清香。

在半山,他们的洗护总是各用各的。

这里没来得及添置,她身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他的味道。这种感觉不坏。

孟鹤鸣贪恋地碰上她的脸颊。

指下温度让他倏地一顿。

他低声:“央仪?”

蜷缩在被子里的人没什么反应,只轻轻皱了皱眉。

他索性托着她的脖颈起身,点亮床头那盏胡桃木台灯,昏黄灯光平时只够当个氛围,这会儿点亮,却轻而易举地看清她泛着红晕的颈。

孟鹤鸣又探了探她身上的温度,干燥,滚烫。

他确认央仪发烧了。

孟鹤鸣拨通内线,让管家立马把医生找来。

原本在楼下时管家就听出少爷语气不佳,再到这通电话,一秒不耽搁,马不停蹄就去找人了。

挂断内线,孟鹤鸣沉着脸,手掌压在她额上,“你发烧了,我现在叫医生过来。”

央仪从鼻腔发出声音,“嗯……”

“还有力气吗?”他的视线停在裸露在外泛着粉的双肩和锁骨上,“要换件衣服。”

实在是病得难受,骨头又酸又痛,连眼皮都睁不开。这个时候被人折腾起来说要换衣服,央仪再好的脾气也答应不了,只闷着声说:“孟鹤鸣,你好烦。”

“……”

孟鹤鸣在藏拙的前二十几年也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更别提伺候人了。

他扯过薄被,将她裹严实,又拨通内线。

“找个女医生。”

管家没辙,忙不迭一连串地答应。

两通电话过去,央仪其实已经醒了,无奈发烧的时候脑子里太乱,像走马灯似的什么场景都来放一圈。

在孟鹤鸣回来之前,她已经乱梦过许多场。

梦里有真有假。

现在整个人好难受,她竟然有点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湖边凉亭里,路周握着她的手说替他保守秘密,是真的吗?她当时是怎么回应的?是惊惧地抽回手说你别开玩笑,还是只是转过脸,淡淡地说好。

她分不清楚了。

手心被人轻轻捏着,她耳边似乎听到了滂沱大雨,溅落进潮湿的泥土里。绛色的果子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你放手。”

孟鹤鸣侧耳:“你说什么?”

央仪用力往回抽手,重复道:“你放开我。”

她那一点点小猫似的力气连挣扎都算不上,孟鹤鸣凝视她紧蹙的眉,似是无奈:“怎么生病了脾气这么大。”

央仪艰难睁眼:“孟鹤鸣?”

他眯起眼,“几分钟前还嫌我烦,现在反倒认不出了?”

“不是……没有……”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你下班了?”

孟鹤鸣难得开起了玩笑:“我说我还在公司,你信吗?”

央仪没理解到话里的意思,呆愣愣地点了下头。

骨缝里散发的酸痛让她怎么躺都难受,腰几乎要断了,尾椎骨也疼得厉害。

现在就算说个最浅显的玩笑,她都能当真的来阅读。

“公司和你家好像……”

孟鹤鸣失语,放弃用手,而是低头用额头贴了贴她的。鼻尖相抵,发胶固定了一天的碎发往下滑落,扫在她额头上。

央仪痒得偏开头。

她吸了吸鼻子,委婉地说:“我病了。”

孟鹤鸣深看她数秒:“我在你眼里原来这么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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