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2 / 2）

果刀，在旧疤痕的旁边，开了一道新的。

此刻，她躺在前男友的手腕，看着他新女友像一只乳燕一样投入他的怀抱，看着他偶尔露出的不情愿不满意，看着他时常对着项链发呆，她问自己，值得吗？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选择去死吗？

有一个答案在她心里模模糊糊的出现了。

三个月后的某天，姚嘉树知道了米冰蓝自杀的事情，他腿软的走不好路，连摔了三个跟头，摸出手机姚嘉树和上司请假说母亲生了重病请假半个月，然后短信告知女友，他带着项链改成的住着米冰蓝的手串，来到了她的身边。

他到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多，米妈在陪床。时隔十五年，她忘记女儿曾经因为她在学校辱骂她而自杀的事，也因为她工作后每个月都寄钱而忽略掉她也许还怨恨她，在她口不择言后那些曾经的记忆忽然冒出来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久敲门不应更是让她害怕，于是暴力扭开被女儿换了锁的门——同样的一张床，同样的一个人，同样的满床是血不省人事，同样的抢救过来但不省人事植物人状态。

她一开始絮絮叨叨说女儿，说她心里脆弱，说她气量小，说她是为了她好，说命是她给的凭什么孩子说死就要死？可巧医院一个老护士对她对米冰蓝有印象，看到旧事重演就数落这位母亲，说刀子嘴豆腐心不是借口能言语逼的孩子两次自杀应该先反省自己！还拿出来父母逼孩子自杀而死的合集给她看，说孩子的心理不是脆弱，而是他们一直在忍让父母忍让外界等到实在忍不了了才会选择自杀。这番话说的米妈无言以对，她一下子沉默下来，嘴里念叨的话变成了：“小米啊你醒来，只要你醒来，妈以后再也不干涉你了，你想结婚就结婚，不想结婚就不结，你想怎么样都行，真的。”

米冰蓝当然不信。狼来了这种谎话听一次两次就行了，要是接二连三的相信，那绝对是脑袋有坑。

唔，是的，项链里的米冰蓝被姚嘉树带到了医院，在病房外听到的这些。当然，姚嘉树也听到了。

姚嘉树的表情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快的米冰蓝没有觉察到，然后她就听到对方敲了敲门，叫了一声“伯母”。

米妈一见是他，扑上来又抓又挠，又哭又控诉。

“姚嘉树你这个负心汉，你不是人，你没有良心，你丧尽天良，你无耻，我女儿跟你这么多年，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为了钱去跟别的女的搞在一起，你是陈世美！我可怜的女儿啊，要不是你，她会想不开，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的错！”姚嘉树任由她，俊秀的脸上挨了好几个耳光子，指印清晰可见，他也好像没感觉似的，反而跪下来任由对方发泄。

许久待米妈情绪稳定下来后，他说：“阿姨，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小米，您放心，小米的住院费营养费我来负责……”

“你以为我稀罕你那几个臭钱吗？！我自己女儿的医药费我出得起！”

“是！阿姨，您听我说完，小米的事情我有责任，这次我绝对不会逃避，不管她能不能醒来，我都会一直照顾她！”

这话一出，米妈愣了，项链中的米冰蓝也怔住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你想干嘛？”米妈很警惕。

“我想照顾她，请您给我这个机会！”

“哈？”米妈冷笑，“你早干什么去了？你好好地时候你不说照顾，推一年推一年给我们姑娘拖成了老姑娘，现在人躺着动不了了你的良心忽然长出来？怎么滴，做了亏心事你心里不安？枕着我们姑娘这条命你的姑爷好做吗？说起姑爷，你不是要结婚了吗，不是要入赘到千金小姐家去享福了吗，你去过你的好日子，你还来这儿干嘛？我们这连糟糠妻都算不上！”

姚嘉树不为嘲讽所动，态度依然诚恳真挚，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本本，“阿姨，这是我几年前就为小米买好的戒指，还有房子，我写上了我俩的名字。”

米妈抬手打掉他手中的盒子和本子，却猛地哭出声来，“你早干嘛去了？！”

姚嘉树声音哽咽，“对不起，对不起，小米，对不起！”

戒指里的米冰蓝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她想问，你是在开玩笑吗？你的千金小姐呢？你的锦绣前程呢？你都不要了吗？你是因为我自杀所以同情我吗？她更想问自己，死这么一次换来求婚，这么做值得吗？这是你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