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臭水沟（1 / 2）

吃过药，老人的脸色好了些，他老伴在房里啊啊地叫，有人进去跟他说了几句。

姚姜退出人群，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听到背后的笑笑睡得不安稳，哼唧一声。

“乖噢乖噢，没舍没舍。”姚姜轻拍小身体，安抚好她，脑中一道光闪过。

那天看到狗蛋还有个妹妹来着，人呢？

她问了好几人有没有见到狗蛋妹妹，答案都是否定的，众人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

大家散开寻找，翻遍胡同都没有看到人。

跑到大路上问附近的住户，终于在第十家问到了，他们家小孩不久前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人往一个方向走了。

天已经黑下来，半弯的月亮透出微弱的光亮，照不清昏暗的巷道。

大路上有路灯，女人结伴一路寻去。男人打着手电筒，在胡同小巷里穿梭搜寻。

姚姜带着孩子，被留下来和另一个婶子看着老人。

良久不见出去的人回来，她眼皮子直跳，站在狗蛋家门口往外眺望。

这边动静大，里面胡同有人出来看怎么回事。

姚姜见程万卿也过来了，跟他简单说了一下，想了想，解下笑笑让他帮忙照看，她也出去找人，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老头儿多年没有抱过这么软和的婴儿，手脚有点僵硬，坐下来都不敢轻易动作。

出去的时候姚姜碰到一个回来的大姐，她们没找到人，派代表看看是不是自己回家了。

姚姜刚一直守着狗蛋家，没看到人，那大姐一听又往外走了，姚姜连忙跟上去。

“才几岁的孩子能跑哪去。”大姐嘴里嘀咕着。

说者无意，听者倒是生出许多想法。

姚姜脑子里冒出意识穿越时看到的许多新闻，拐卖、车祸、迷路、溺水等诸多关键词不停地轮换。

“姐姐，这附近有河湖池塘什么的吗？”姚姜思来想去，还是这个可能最大。

“你觉得孩子掉那去了？不会的。”大姐知道姚姜来这边不久，跟她解释，“你有所不知，我们这边根本没什么河啊水啊的，就两条街外有条大点的臭水沟，那水都不到我膝盖，淹不了人的。”

姚姜听了她的话，并没有安心，她以前看到过，溺水不需要多深，对小孩来说，脸盆里浅浅一层水都有莫大的威胁。

在她的坚持下，大姐给她带路，去了臭水沟。

“妹子，你就是多心了，这么浅的水，小孩子掉进去随便能爬起来的。”

姚姜暂时没有时间跟她说太多，举着手电筒沿着水沟快速查看。

大姐拗不过她，跟在后面跑，“妹子，等等我。”

跑着跑着见到前面的人停下来，有点疑惑，“怎么了？”顺着她手电筒的光看过去，水沟里有个黑乎乎的凸起。

大姐还待细看，那个凸起突然动了动，她心里毛毛的，愣了片刻后反应过来，这是个人呐！

姚姜已经站进沟里了，让大姐帮忙拿一下手电，手就那么伸进去，把人拔了出来。

酸臭的黑水没过她的脚眼，人放到水沟边上时，大姐下意识退了一步，随后满脸不好意思地上前查看情况。

姚姜身上和手脚都有脏污，知道人之常情，没计较大姐的动作。

侧了侧身，示意大姐从她裤兜里拿块手帕，平时给笑笑擦汗备着的，姚姜接过来，给捞上来的孩子擦擦脸，让大姐认过，确定是狗蛋他妹。

好消息是孩子没有溺水，只是掉沟里，坏消息是沟里的是臭水。

姚姜抱着臭臭的娃，大姐在旁边打手电，回去一路吆喝着“找到了！找到了！”

附近听到了，一一传开，找人的队伍陆陆续续回来。

先回来的还想关心几句，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臭味，有胃浅的甚至“yue”了几声。

姚姜自己也难受，跟程万卿打过招呼，让他再多看笑笑一会儿，拎着小臭娃回自己家了。

傍晚的澡算是白洗了，姚姜等不及烧热水，直接和衣在井水出水口处冲洗。

旁边的娃娃眼神呆呆的，不说话也不哭，姚姜把她拉过来，冲了一遍，腥臭的水顺着排水沟流走，味道依旧顽强残留。

姚姜用发圈松垮地将头发扎在脑后，从屋里实际上从空间里找到沐浴露，用个大的塑料瓶盖挤了装出来。

小孩大概四五岁，身上还是那件眼熟的小背心，破了大大小小的洞，还有很多不知哪来的污渍。

姚姜看得眼晕，拨下来扔到一边，露出一个瘦骨嶙峋的小身体。

她叹了口气，用毛巾裹住她，进屋拎出来一个膝盖高的浴盆，片刻后又提出一大壶热水。

兑好冷热，姚姜把孩子抱进去，水深刚好到她肚子。

院子里的灯不是很亮，姚姜给她搓洗时，摸到些异样。

用手电筒照过，才看到好些地方破皮了，脚底下还有一道较长的伤口，应该是被臭水沟里的杂物割伤。

不确定是什么东西，姚姜估摸着小孩应该没怎么打过疫苗，不知道有没有感染风险，最好还是去医院一趟。

洗都洗了，姚姜没有停下来，用沐浴露给她洗了三次，身上的黑泥都搓掉几层后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