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现端倪（1 / 2）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琰的目光，启王松开了握着茶杯的手，一对虎目里写满了冷漠，只是嘴角却向上扯着，挂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苏琰的警惕心瞬间提到了胸腔之上，以这家伙的性子，必然会在这场宴会上做出什么事。

在座三位皇子留在京中本就是都有意皇位，互不对付，坐着也只是与各自的妻妾低语。

帝王之家就是如此，什么手足之情、父子之情，在那个九五之尊的宝座面前能算什么？

苏琰与桓王倒是相熟，只是座位并没有贴近，也不好隔着人去攀谈，一时间显得沉默。

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午时过半，寿宴正式开始才结束。

其实太后的寿宴远没有想象中繁琐，与苏琰记忆里的寻常酒席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少了一份热闹。

菜品吃食早已摆放齐全，却没有一人擅自动筷，这与他见过的酒席倒是有些区别，毕竟那些酒席，一上桌就看谁动手快，手慢就等着吃残羹冷炙……

父亲宁王所在之处是大殿正中心，在最高的那一阶的最高处。

黑金色龙袍的天子几乎是全场焦点，苏杉、苏绣绣依次落座于天子的左侧。

而在他的右侧是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银发苍苍，却精神矍铄，这便是今日寿宴的主角，太后。

太后生的慈眉善目，没有皇室中人的拒人千里之外，苏琰对她的印象也不错，皇室贵胄里除了宁王与青鸢公主，就是这位太后让他觉得有些“人”味。

而剩下的座位便是一干苏氏皇族人，皆是与天子同辈，以及大祁唯一的异姓王燕王赵勤。

光正殿似乎建立时就是用来应付这种场合的，殿内被设计成了三阶，这三阶之间用较平缓的坡道连接着，最下一阶是地方官员，中间一阶是朝臣，最高一阶则是皇亲国戚、王侯贵胄。

这样的设计可以让整个大殿的人都能看见最上方的皇家人，同时也能让他们注视殿内的所有臣子。

寿宴已然开始，此时苏琰注意到本桌的三位皇子都已经看向了太后的方向。

按照往年惯例，这时应当是各位皇子皇孙给太后献上祝寿词的时刻了。

贼眉鼠眼的庆王在三王之中最为年长，当先站了起来。

只见他气定神闲地走近，对着一桌苏氏皇族一一行礼，然后停在太后的身前，笑道:“臣为太后贺，愿太后福寿延绵……臣准备了一首祝寿词……”

周围的一些王公贵胄听完他所颂诗词，便为之点头，低声称赞其作词有官家之风，云云。

这些人的举动，一眼便可让人识出这些人是庆王的支持者。

苏琰并没有太注意他的贺词，只觉得这家伙还挺人模狗样的，然后就见到他拍了拍手。

听见掌声，就有一名等待多时的侍女端着个朱红方盘上了前来，上方却是一块红绸，其内包裹着什么物件。

庆王并没有让其他人猜测的意思，直接伸手去揭开红绸。

随即周围的人便能看见一尊通体红色的似是佛像的物事立在方盘之上。

庆王显得虔诚无比，从侍女手中接过方盘，亲自送至太后面前:“臣听闻太后有失眠之兆，这是臣偶然寻得的一尊用‘云香木心’雕刻而成的观音像，延年益寿……”

即便是养尊处优的太后，也无法阻止岁月的侵蚀，有着皱纹的眼眯了起来，露出了如寻常百姓家的老人对待后人的慈祥面孔，笑着说道:“好孙儿，有心了，奶奶甚慰。”

太后可以用这种亲切的称呼，不代表庆王就能改口了，这种场合，就算是天子也得自称为臣。

于是他又开始了长篇大论的贺寿……

到最后，连不苟言笑的苏殷都露出了赞赏之色，对于先前庆王的暴躁已经抛之脑后。

苏琰在听到“云香木心”时眉头就皱了起来，阿嫙那日的话还萦绕在脑海里。

这云香木心是云香树养分接收最多的地方，一棵几人环抱粗的云香树，也不过只能提取出巴掌大的云香木心。

以现在云香木几乎绝迹的环境下，这个庆王兄还能“寻”到这么一尊纯云香木心雕刻成的观音像，还真可谓财大气粗。

苏琰忽而又想到那云香木的产地，云州，启王召集来的五龙山匪人，可就是云州人。

眼神在启王面上掠过，却发现这家伙也回敬了一个眼神，脸上露出笑容，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和诡异。

未多时，只见那庆王春风得意，回到了这一方来，对启王与桓王笑着:“到你们了。”

启王不动声色，依旧抿着茶，仿佛事不关己，既不搭腔，也不起身，毫无往日的争抢之心。

“这蠢货，莫不是放弃了？”庆王在心里自言自语着，难道他自认为争储无望？如果启王真的选择退出，那他入主东宫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至于桓王……血气方刚的孩子而已，真能坐上龙椅，那只能说父皇瞎了眼！

桓王见启王不动，只好自己起身。

苏琰便看着桓王上前去，只见他直愣愣说上了几句祝寿词。

词没有太大问题，却也没有太多出色之处，相比于庆王，他的表现实在是难以入眼。

苏殷明